許姝懶懶的靠在大引枕上,視線掃過那管事婆子。就她那戰戰兢兢的樣子,諒她也沒膽子欺上瞞下。
可一個丫鬟突然就這麼消失了,這更讓她覺得此事蹊蹺。
“再差人去尋,估摸著她一個小小的丫鬟,也不可能真的走遠。”孫嬤嬤怎麼也沒想到郡主會這般在意一個奴婢,私心也覺得這裏麵怕是有什麼秘密。可她也不敢多問,磕了一個響頭之後,恭敬的退了出去。
另一邊,許蕙別提有多得意了,雖說這些日子,孟姨娘病逝她少不得裝出幾分柔弱和傷心來。可自打住到上房,平日裏侍奉自己的丫鬟也都高看她一眼,就連爹爹,那日往上房來時,都讓她一塊用膳,如此,她心裏怎麼能不開心。
這會兒,她剛陪了蕭氏吃了一盞茶,剛回了自個兒屋裏。卻不料,碧珠急急就揮退了屋裏的丫鬟,在她耳側低語道:“姑娘,方才奴婢往膳房去的路上,似乎瞧見了孫嬤嬤的身影往郡主院裏去了。”
許蕙猛的一驚,差點兒一口氣沒喘上來:“你說什麼?你真沒看錯,是那孫嬤嬤。”
碧珠看著自家姑娘,頓了頓,沉聲道:“奴婢應該是沒看錯,隻是郡主怎麼會召見一個莊子上的管事婆子呢?該不會是郡主起疑心了吧。”
碧珠說著,雙腿都忍不住打顫了。她之前可從沒有想過,孟姨娘之死會掀起什麼風浪。而這幾日,闔府上下雖說有人暗地裏唏噓不已,可誰也不好懷疑孟姨娘的死有什麼問題,在大家眼中,孟姨娘根本就是無足輕重之人。她真的難以置信,這事兒會被郡主給盯上了。
許蕙看她懼怕的樣子,冷哼一聲:“怕什麼?我們做的滴水不漏,這事兒還能安在我們身上不成?”
可話雖說如此,可她還是忍不住讓碧珠去打聽,許姝尋那管事婆子,到底是為了何事。
“姑娘,這事兒萬萬不可,萬萬不可。郡主那院子裏的人,對郡主可是忠心耿耿。您要這麼做,可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原本郡主或許也未疑心,許也隻是場麵上過問一下,畢竟姨娘之前侍奉老爺多年。”
聽著碧珠這話,許蕙輕輕點了點頭,覺得似乎是這個理。可也不知為何,心裏總還是慌的很。
姨娘死了,可莊子上的管事婆子卻被叫到府邸,這多少有些怪異。
她皺皺眉頭,看著碧珠又道:“你暗中差人往莊子上一趟,棲鸞院那邊我們確實是問不得,可莊子上,可沒有忌口的。你細細派人去打聽,近來可有什麼不同尋常之事。”
碧珠眼睛一亮,心裏直感歎自家主子聰慧。
話說許老夫人那邊,那日鎮北王走之後,她這心裏便有些不舒服。
這會兒,聽許姝宣了莊子上的管事婆子入府,便隱隱有些壓不住心頭的火氣了:“她這是做什麼?二房有當家太太,什麼時候,莊子上的事也需要她插手了?”
曲嬤嬤哪裏不曉得自家主子是因為那日鎮北王之事老夫人暗地裏生悶氣呢。她忙地上一杯茶,寬慰道:“老夫人,郡主不日也快要出嫁了,這會兒提前學著些,總不至於嫁到王府,兩眼一抹黑。”
許老夫人冷哼一聲:“她身份尊貴,又有郡主之尊,哪裏需要操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