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倒好,又多了謝家三姑娘這麼一樁事兒。郡主做主相中了這謝家三姑娘,她自然沒話說,可就怕蕙姐兒心裏又有什麼想法。蕙姐兒的性子她是知道的,爭強好勝的很。尤其和郡主,自小就不對盤。這事兒,怕是還有得鬧騰。
“娘,蕙姐兒如今可是宮裏最受寵愛的蕙嬪娘娘,聽聞,連皇太孫私底下都愛黏著她。她早已今非昔比了,兒媳就怕,她聞著消息,會有什麼別的想法。畢竟,她和三少爺是一母同胞的姐弟。”
許老夫人也不是沒想過這茬,可眼下也隻能靜觀其變了。她縱是有再多的心思,那整個京城都知道許家往謝家去提親了,縱然是她故意在聖上跟前吹枕邊風,聖上也不至於真的就縱著她。
許老夫人確實這麼想的,當然不可否認,她如此也是為了讓自己寬心。隻是,她萬萬沒想到,那頭許家和謝家才交換了庚帖,宮裏就傳來了旨意,說是聖上把傅家那位姑娘指給了翊哥兒做妾室。
聞著這消息的時候,許老夫人正拿著剪刀修剪她那些花花草草,許久,她才回過神來:“傅家姑娘?她倒真是好心,心裏一點兒虧都吃不得,翊哥兒是她的親弟弟,她怎能如此心存不軌。”
許老夫人倒沒敢往別處去想,這些年,翊哥兒雖親近姝姐兒,可在許老夫人看來,這也沒什麼。萬萬不敢想,翊哥兒會對姝姐兒有了別的什麼心思。所以,她更多的是覺得,蕙姐兒讓傅家這位姑娘當翊哥兒的妾室,就是為了搞得家宅不寧。
傅瑤,雖說她是傅薑氏所出,可到底是傅家的姑娘,有鎮北王府在,這不是刻意攪合的後宅妻妾不分嗎?別說是二太太蕭氏,就是她,這會兒也頭痛不已呢。
“老夫人,蕙嬪娘娘這難不成是瘋了?三少爺怎麼說多是她的親弟弟,她怎好這樣?”
傅家姑娘名義上又是郡主的小姑子,這尊大佛入門之後,二房那邊的奴才,誰不心裏犯嘀咕啊。謝家又是滿門清貴,飽讀聖賢書,怕就怕謝家姑娘不是這傅氏的對手。
聽聞那傅薑氏從小跟著父親街頭買豆腐,想來這一身市井氣息和算計沒少影響到這傅家姑娘。如此,二房如何還能平靜。
鎮北王府
傅薑氏也是百感交集,她一直以為,有了那謝家姑娘在,女兒總該放手了。卻沒想到,宮裏的蕙嬪娘娘,會整這麼一出。
妾室?她傅薑氏的女兒竟然做了人家的妾室?
傅薑氏真的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牆上。她苦口婆心的這幾日的勸導,終於見女兒好不同意態度 有些轉變了,現在竟然一切都是徒勞。
傅薑氏隻要想想,女兒成了別人的妾室,就心裏憋得慌。
和傅薑氏的憂愁不同,傅瑤本就心裏放不下對許青翊的傾慕,如今有了這道恩旨,她更多的覺得這是老天爺的意思。
好在她是傅家的姑娘,這一切,到時候還是可以想法子扳回一局的。
“娘,既然有了這旨意,許就是女兒和三少爺有這緣分,您別這麼愁眉苦臉的。”
“我好歹是從傅家出去的,名義上還是那許氏的小姑子,即便是那二太太蕭氏,怕都得對我客客氣氣的。更別提那謝家姑娘。”
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傅薑氏也知道,也隻能往長遠看了。是呀,眼下她該操心的是女兒嫁過去之後該怎麼辦。
她絕對不甘心女兒居於那謝氏之下的。
隻要想想,她活、剝了那謝氏的心都有。
她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沉聲道:“你說的對,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我們該好好謀劃一番。這京城世家貴族,更多的都是為了利益。謝家得罪了宮裏的馮公公,眼前也隻是稍微解了困境,可被馮公公盯著,怕是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
“所以,那謝氏,沒什麼好擔心的。加上她飽讀詩書,這固然給她多了美名,固然讓她在京城貴女中有了地位,可這對我們卻是有利的。這樣的貴女,抹不開麵子,凡事都遵循女戒女訓,縱然心裏嫉妒的慌,也不好不知羞恥的霸著三少爺。”
“而這,便是你的機會了。你若先她一步有了子嗣,到時候,還怕想不到法子除掉她。有我們傅家做倚仗,加上你膝下有子嗣,到時候,娘絕對想法子讓許家的人扶你做三少爺的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