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和難堪很快讓傅瑤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伸手直接就拽了薑王氏起來, 要往傅老爺子麵前去評理。
薑王氏卻還未從方才的事兒中晃過神來, 這之前, 她隻覺得哪家的兒媳敢在婆婆麵前拿喬, 這在她的見識裏, 可是犯了七出, 會被逐出門的。郡主又如何?縱是在京城,可京城的貴女也是讀女戒女訓過來的。直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 就郡主方才那副架勢,怕是宮裏的貴主也不過這般氣勢。
這般想著,薑王氏忙試圖掙脫開傅瑤, “瑤丫頭, 你大舅還在家裏等著我……”
說罷,不顧傅瑤在那氣的跳腳, 就戰戰兢兢的離開了。
另一邊, 傅薑氏見女兒氣衝衝的出去, 前後腳就追了過去, 隻是怎麼都沒想到, 一心急竟不小心把腳給扭了。
沒辦法, 被丫鬟們攙扶著又原道回去了。
這廂,傅瑤氣衝衝的回來,還想喋喋不休, 卻聽聞傅薑氏扭了腳, 她猛的攥緊手中的帕子,恨恨道:“娘,要我看,我們和這許氏八字相克。不行,我這次絕對不會繞過她。”
傅薑氏確實沒有和許氏撕破臉的底氣,這些日子,雖說有時候被薑王氏慫恿著,難免一時也暈了頭,可細細想想,和許氏幹上,這無異於以卵擊石。所以,方才見女兒氣衝衝的出去,她才那般著急。
“好了,你這性子怎麼就絲毫沒有收斂。這若鬧騰大了,對我們可是一點兒好處都沒的。”
傅薑氏當然心裏也氣,薑家是她的娘家,薑王氏這麼跪在門口,她顏麵都要丟盡了。可除了忍著,她還能如何?即便鬧大,她們也不可能占了上風。畢竟,自己那嫂子她是知道的,郡主說她失儀,那必定是有衝撞之嫌。
聞言,傅瑤不可置信的看著傅薑氏:“娘,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算了,這並非隻丟大舅母的臉?”
“好啦,我看你這段時間愈發活回去了。何必為了一個薑王氏,分這個高下?娘早就說讓你隱忍,讓你隱忍,你都當耳旁風了?”
話音剛落,卻聽門口丫鬟傳話說,薑姑娘來了。
隨著丫鬟的回稟,隻見薑善一臉戰戰兢兢的走了進來。
想來,她也聽到方才薑王氏在外頭的難堪了。
讓傅薑氏母女沒料到的是,薑善一進門,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哽咽出聲:“姑母,是善兒和娘親給姑母添麻煩了。善兒如何敢舔著臉在住在府邸,此番正是來和姑母請罪的。”
殊不知,方才傅薑氏母女那番話,盡數落在了薑善耳中,她知道傅薑氏母女今非昔比,也羨慕過,傅瑤就是命好,有個異姓王哥哥,如今鎮北王又和清溪郡主大婚,傅家更是不可同日而語。可傅薑氏怎麼可以這麼輕飄飄就揭過此事?似乎,娘親的受辱,根本不值一提?她雖沒讀過什麼書,卻自恃清高,心裏自然是存了計較了。
她更知道,出了這事兒,傅薑氏怕也覺得她繼續呆在府邸有些不妥,既然如此,她必須來一招以退為進,若是她主動提出要離開,傅薑氏必會對她有憐惜之心,也會懷疑自己是否有些太過小心翼翼了,勢必會把她留下來。
果然,她這話一出口,就見傅薑氏眉頭微蹙,不悅道:“這是什麼話?我說讓你住下,誰敢輕看你,誰敢讓你受委屈。”
說著,她頓了頓,又道:“至於今個兒的事情,你也別放在心裏。郡主自幼被高寧大長公主殿下嬌寵著,規矩多了些,你娘親難免有衝撞,不過郡主是寬厚之人,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不可能遷怒你。你大可以放心住下。”
“再說,你娘也和我說了,你也到了適婚的年齡,想讓我私底下幫著相看一番。我這當姑母的自然盡力。”
一旁,傅瑤聽著卻忍不住有些煩躁。她覺得自己絕望死了,許三少爺已經和那謝家三姑娘去了西北,而她,卻成了坊間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事情鬧騰成這樣,是她始料未及的。
所以,聽著娘親要給薑善相看人家,她這心裏就一股火瞬間席了上來。
她是知道的,舅母想讓薑善嫁入高門,這也是為什麼舅母此番沒把女兒帶回去的原因。畢竟在王府住著,多少能抬高薑善幾分身價。
傅瑤怎麼可能甘心,她自己身處絕境,卻要眼睜睜的看著薑善得勢,她才沒這麼好心。
所以,對於母親給薑善挑選夫婿,她滿心的不樂意。
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