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君側(1 / 2)

靖南王占、據西、南屬地, 這些年, 暗地裏沒少招、兵買、馬, 確實勢、力不可小覷。

京城接連十幾日的流言, 都在說靖南王快要帶、兵北上了, 聽聞太皇太後連夜讓人部署禁、軍, 紫禁城如今可謂是銅牆鐵壁。

可眾人都知道, 真等到兵、臨城下那一日,禁軍怎可能守得住。

一時間,朝臣們把視線放在了鎮北王府。鎮北王赫赫戰、功, 若真的兵臨城下那一日,唯有鎮北王可解京城之圍。

可讓眾人大跌眼鏡的是,太皇太後竟下旨, 說西、北莽子再次進、犯, 邊、境不寧,速速遣鎮北王去平、叛。

朝臣們心知太皇太後對鎮北王的忌憚, 可值此關鍵時刻, 太皇太後竟然如此糊塗, 這是拿李家的江山做賭注, 真真是愚蠢至極。

鎮北王坐鎮京城, 即便手中沒一兵一卒, 那也會給叛、軍極大的威懾力。可這些,太皇太後看不到。

大曜國自建、國起就重文輕武,朝中諸位大臣, 大多也手無縛雞之力, 這真的等叛、軍打到京城,他們拿什麼去抵抗?

未料,太後這旨意才剛下沒幾日,就有密信入京,靖南王,打著清君側的旗號,真的反了。

同一時間,關於司禮監掌印兼稟筆太監馮振大肆修建陵墓,奢華程度堪比皇陵的消息,也不脛而走。

聞著這消息,太皇太後也忍不住暗暗心驚。她知道馮振暗地裏手腳不幹淨,可怎麼也想不到,他會如此大膽。

單單這個,靖南王那清君側的口號,就有了名頭。

心驚之下,太皇太後卻還是有些猶豫,而今她手中堪用之人唯有馮振,掌控錦衣衛,東廠,她怎可能輕易舍了這棋子。

可這些猶豫和掙紮,朝臣們豈能給她猶豫的時間。靖南王打著清君側的名義,直指馮振這閹黨,若太皇太後下旨殺了馮振,那靖南王豈不就師出無名。

一日間,數百份折子蜂擁而來,上麵都是馮振的罪名。白紙黑字,上麵的罪名讓太皇太後再一次觸目驚心。

可馮振是誰,先帝爺那會兒,可是天子最信任的人。若說他手上不幹淨,可朝臣們,暗地裏有多少人走的是馮振這條路,馮振若是倒了,他們也就玩完了。

所以,這些平日裏受馮振庇護的人,也都嚇壞了,急忙也寫了折子,說馮振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對太皇太後忠心可鑒。

“亂、臣賊子,都是一般亂、臣賊子!他們眼中哪有皇家威嚴,都在逼哀家,都在逼哀家!”

太皇太後頓時氣急攻心。

“主子,馮公公可輕易動不得。都說這些閹黨依附著皇權,可馮振能當了司禮監掌印兼稟筆太監,這若真的徹查,到時候牽扯出什麼,我們誰都不敢保證。”

聞言,太皇太後一愣,半晌,她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沉聲道:“誰說不是,殺馮振一人是小,怕就怕,到時候哀家變得更被動。”

“太妃娘娘,朕該怎麼辦?朕不想失去江山,不想當俘虜。”

新帝平日裏別看和個小大人一般,可私底下,對著許蕙的時候,所有的怯懦和懼怕,絲毫都不加遮掩。

外頭什麼形勢,許蕙雖在內廷,卻也聞了不少消息。

不過對於太皇太後如此防著鎮北王,許蕙滿意極了。對她來說,她這輩子注定在這內廷守寡了,好一點兒,新帝親政之後,真的兌現那句以天下養。可新帝年幼,太皇太後又那麼寵愛李鉉,這日後的事,誰說得準。

可不管日後有多少艱難險阻,許蕙唯一不能接受的是,鎮北王擁有更大的威望,若這麼放任下去,這天下,怕是遲早是他的。

順理成章的,許姝便會成為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雖隻是假設,可隻這麼一想,許蕙就覺得氣的發抖,若真的天下易主,她寧願這江山是靖南王的,哪怕是遼王的,也不能便宜了鎮北王,絕對不行。

“皇上,不怕,不怕,我們不會有事的。太皇太後已經命令大同總兵和甘肅總兵帶兵解京城之圍,絕對不會威脅到皇上的。”

這話,許蕙自己都不信,大同總兵,甘肅總兵,可這兩個加在一起,都沒有鎮北王的震懾力大。說來確實諷刺的很,鎮北王這些年抵禦莽子入侵,手下的兵都是流過血的。哪裏是甘肅總兵,大同總兵這些能比的。

可悲的是,太皇太後畢竟久居後宮,當年先帝爺還在時,鮮少插手朝政,這朝堂的彎彎繞繞,自然難免有不知曉的。就比如,甘肅總兵和大同總兵,都是走的馮振的這條線。這些年,給馮振的孝敬想必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