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然抬起了頭，那雙深邃的瞳眸處帶著份陰鷙的打量，接著猛地抓住了陸別離的胳膊。
“餘思慕是誰？”
陸別離的眉骨動了動，瞬間愣在了原地。
他就那樣看著自己眼邊人的打量，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意識到陸別離的猶豫，霍餘晟手中的力量加重了幾分，甚至迸裂在眼中的瀲灩也越發晶亮了起來。
“告訴我，餘思慕是誰。”
陸別離故作輕鬆地笑了笑，一時間有些啞然。
“哈哈，你今天怎麼想到她了？”
接著陸別離眼睛的餘光就瞥到了一側的高跟鞋。
“她來過？”
“怪不得你這麼失神，那麼不高興，原本你在我的認知裏是個理智沉默冷靜的人，但是一到了與她有關的事情上所有好的，不好的情緒全都湧現了出來。”
“真不知道這對你來說是個好事情還是壞事情，不過看你現在的樣子，多半是後者了。”
陸別離臉上的笑逐漸黯淡了下去，隨即浮上一抹嚴肅。
霍餘晟的薄唇微顫了一下，隨即從麵前的床邊站了起來。
“我和她認識？”
霍餘晟問完，陸別離眉頭蹙了蹙，接著捕捉到霍餘晟眼神裏的認真後，點了點頭。
“嗯。”
“那她是我的什麼人？”
霍餘晟問完，隨即又在自己原本的言語上加了一句補充性言語“你應該了解我，我從不聽假話。”
陸別離笑了笑，也認真了起來。
其實站在一個朋友的角度上，他是不希望霍餘晟愛一個人愛得那麼深，每次從小到大隻要是他知道的，霍餘晟的每次意外，情緒的波動，心情的好壞，都無不與餘思慕有關。
愛本來就建立在彼此感情均等的基礎上的，假如兩個人的感情不均等，一個人隻是一味的付出，另一個人假裝不知道，時間長了就連他這個局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這次他的車禍也是這樣，也是因為餘思慕，不過他卻因為腦部撞擊弄丟了那份關於她的記憶，陸別離不知道這對霍餘晟來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如果站在預估和理性的角度上，這應該是件好事吧。
陸別離在心裏想完，臉上劃過抹冷笑，過了幾秒，他才隨即問道“你真的很想知道？”
“就不怕自己知道了會後悔？”
“後悔？”
霍餘晟還是依舊的高傲，他像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詞一樣，真不知道‘後悔’這兩個字怎麼寫。
“那我要是說她是你合法意義的妻子，名義上的姐姐，曾經喜歡的人，你的家人，你深愛的人，你的軟肋，你信嗎？”
霍餘晟眼瞳的眸光猛地一縮，接連著心跳都漏了幾拍。
妻子？
姐姐？
喜歡的人？
家人？
深愛的人？
軟肋？
這些東西，隨便拿出一項來就夠現在的他震驚的。
怎麼可能，他結婚了？
…
陸別離說完，霍餘晟急忙從一側拿起了外套，他還沒等要出病房，陸別離就攔住了他。
“喂，你要去哪？”
“你現在不能隨意出去，原本你出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