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暗夜施殺機,驚鴻點清波(1 / 2)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淅淅瀝瀝春雨雖阻隔了晴朗,但總也不能阻攔黑夜的降臨,濕潤潤的傍晚扯一片濕潤潤的長衫,輕輕將天地身軀掩蓋。

眾人晌午在屋中熱鬧一回,此時一盞熱茶,便也聚在楊戈遠屋中閑聊,聽唐潛講些當年,聽穆長河說點趣聞,天怒與飛熊不時插點話湊一下熱鬧,再加上天燕和唐瑤唉熱鬧的性子,倒也其樂融融。

天露坐在榻前,不時轉臉去看看沉睡如水沉靜的楊戈遠,雖說明知他不久便也會醒過來,但看著別人都活蹦亂跳在熱鬧,他卻獨獨安靜不語呼吸悠長,自己心中也很不是滋味,隻盼著他趕緊醒來。

偶爾間,天露伸手要掖掖被角,忽然感覺觸手時候濕漉漉感覺從指尖傳來。她心中疑惑道:“幹燥的屋子裏麵,怎麼會發潮?”心中一動,她不動聲色平靜四下打量一番,不經意間抬頭向屋頂看去,以她的目力,自然看見上麵正微微一點小洞,正好在楊戈遠正上方。

天露心中一跳,一絲警覺掠上眉頭,她抬手輕輕撫起鬢角發絲,忽然發力從身邊劍鞘抽出長劍,嬌叱一聲便竄將起來,箭一般向著那個明顯是屋瓦移動過後露出的小洞刺去。

屋頂一聲響動,腳步聲踩碎瓦片的聲音清清楚楚傳入閑談的眾人耳中。穆長河不待眾人發聲,雙手一翻便端起了兩把分水峨眉刺,一陣青煙一般竄上屋頂。

刀出鞘劍露寒,屋內氣氛緊張到了極點,都不知道敵人究竟是誰,什麼時候來的,怎麼能躲開幾十號漢子的緊密護衛無聲無息來到頭頂房屋之上。

天露長劍一點寒芒一般,刺透那個小洞便落了下來。她一把撈起楊戈遠,戀人帶榻移到了屋角上,自己也不立刻便躍出屋去看看來著是誰,隻執著長劍靜立在楊戈遠身邊。

屋頂上嗬斥打鬥聲激烈而短暫,隻在一陣狗吠聲中,落下兩個人來。一個是穆長河,另一個,便是偷窺的敵人。那人麵覆黑巾,身披蓑衣,手中一把沉沉鋼刀,壓低的鬥笠下麵隻透出兩道精光來,在燈光之下緊緊盯著眾人。

山鎮狗吠再正常不過,更何況今日早上一場廝殺,幾十人血淋淋便死在小巷之中,人們便是聽到異動異響也不會出來看看,眾人也不怕打擾到別人,打鬥間傷及無辜。

眾人見得那人如此打扮,情知多問也是廢話無疑,便一言不發隻牢牢圍住那人。那人目光在眾人臉上轉了一圈,然後徑直投進屋中,看了看執劍靜立不動的天露,又最終定格在一角的臥榻之上。

天燕看著眼前這個差點瞞過所有人的刺客,心中惱恨非常,慢慢將長劍斜斜提起,忽然腳下異動,揚腿踢起一片水花泥土向那人眼睛罩去。那人雙眼一閉,手中鋼刀護住了周身不使眾人偷襲成功,人隻在原地沒有移動。半晌,他發現沒有人前來趁機夾攻,愕然睜開眼睛向前方看去,隻覺一團黑影已經撲到眼前,慌忙要緊閉眼睛時候早已來不及,沙土泥漿進入眼簾之內,頓時雙目酸澀難忍。

天燕踢起第二腳泥水時候,屋內忽然一陣金鐵交鳴聲音傳出,天燕釘立楊戈遠榻前,一把長劍與另一個黑衣人交手在一起。

天怒一聲怒哼,長刀脫手而出向屋內那黑衣人後背便紮去,人便如脫弦之箭緊緊跟在長刀之後躍進屋中。

天燕一劍橫掃,帶著微微風聲向那人攔腰抹過,那人急忙後退閃避,躲開天怒飛到之後,與緊隨而至的鋼刀主人戰作一起。天露撤劍後退,站在楊戈遠榻前冷眼隻看著兩遍戰局,心中緊繃著以防第三波刺客突顯。

院中那人給泥水迷糊了眼睛,急切間隻好將鋼刀舞做一天光影,四麵八方不敢教一絲雨滴靠近自己身體。隻是當他聽到屋內響動時候,愕然愣了一下手中鋼刀慢了一拍,天燕心無旁騖隻牢牢看著他等待破綻,漸次機會哪裏會錯過去,斜身而上手中長劍悄無聲息便從空白處刺了進去。

隻聽一聲悶哼,那人露出破綻的胸口紅光崩現,雖然在長劍刺進心肺的一刹那他心中警覺躲了開去,但迅速無比無聲無息的趁虛而入還是在他身上留下印記,一個不小心便受了傷。

天燕一擊得手也不戀戰,急身後退站在原處冷眼看著驚慌間的刺客,心中冷笑道:“這般身手,竟然也敢前來刺殺!”

那人既然已經身負重傷,隻覺胸口痛徹骨髓,又不敢停下來密集的刀光查看傷勢,隻好胡亂兩把摸一下眼睛,好能微微看見周遭情景。

便在他手足無措時候,身後風聲大緊,輕微尖嘯聲音中有兵器刺到,他回手鋼刀下劈,堪堪“鐺”的一聲金鐵交鳴。隻是磕飛來襲兵器之時,他手中隻覺一輕,那來襲的明顯不是給人掌握在手中的兵器而隻是脫手而出的一件小小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