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聲,刀劍相撞發出轉移人們視線的聲音,遠遠將那婦人的聲音壓下去。眾人紛紛回頭時候,正見那婦人從地上撿起一把鋼刀來,撞開一把同樣扔在地上失去主人的長劍,卻不知是已經喪生的壯漢與兵士誰人的。
一刀在手,那婦人卻不敢去向楊戈遠尋仇,看著那尖叫過後呆在原地的女子,將鋼刀便遞了過去,目標正是她柔軟的肚腹。
眾人識得那女子的不在少數,盡知她從來是喜好舞文弄墨的,不要說是拳腳功夫,便是要她去抓住一隻蝴蝶,那也是不可能的。這婦人心下怨恨,身體又很是健壯,一把刀少說也有四五斤的重量,在她手上平平穩穩,快若閃電向著目標點進,旁邊人們原見得那郎家少家主死相慘重,都紛紛遠離了去,想要解救那一個嬌滴滴的女子,卻是誰也不能辦到了。
便在眾人不忍卒睹時候,那女子再一聲尖叫,雙手不由自主便捂住雙眼,不敢去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她沒有經曆過生死時刻,隻幻想著不去看便能逃脫這次劫難,卻沒有本能生出避開的念頭來。
旁邊有尖聲厲叫,同樣一個貴婦女人叫出聲來,想來是這女子母親。她此刻也沒有別的念頭了,也沒想過要去叫女兒閃躲,隻奮身向前撲去,不看那手執鋼刀女人,隻明晃晃的鋼刀寸寸遞進,她身子飛蛾一般隻看準刀刃撲了過去。
這一下引起一眾男人驚喝,夾雜不少少年男女的哭聲,一片嘈雜在大廳中,回蕩直引起楊戈遠眉頭數次皺起,卻也沒有回頭去向事發地點看一眼。
眾人看著那刀尖的風頭已經帶起了女子粉紅輕紗的衣角揚起,眼看便要入肉,嬌怯怯一個妙齡女子,便要在眾人眼前香消玉殞,不少男人搖頭歎息,女子們中間有與那女孩兒平日裏便交好的閨中密友,忍不住便驚叫起來,卻不敢也不曾有過什麼念頭,下意識便張開雙手去掩住了自己的眼睛。
一聲痛苦呻吟,兩聲急切呼喚,便是這一次可笑鬧劇的結尾。
人們沒有聽到臨死前難忍的痛苦大叫,心下便有人道:“這個女子平素看不出來,死前卻是這般堅韌!”原來他們都想是那女孩在鋼刀紮進肚腹時候隻一聲呻吟,沒有如自己平常見到臨死之人的那樣恐慌叫聲,心下便將她高看了一眼。
卻一聲驚喜叫聲將掩住雙眼的女子們眼光拉了下來,隻難以置信看到那俊美少年雙指夾著那明晃晃的鋼刀,持刀的那婦人,已經倒在地上去,,而那粉衣女孩,正好好躺倒在撲過去那女人懷中,旁邊站著低聲呼喚的,卻不正是陳然?!
原來,在鋼刀紮上女孩身子時候,楊戈遠終於忍不住那女人舐犢情懷,輕移雙臂便將那鋼刀夾住,將那雙目惡狠狠已要大笑的婦人點中大穴倒在地上。陳然卻在那撲過來婦人前一刻便趕過去,在鋼刀入體一刻將嚇昏過去的女孩扶住。
楊戈遠瞥一眼抱住醒過來哭泣起來女兒抱緊的女人,一聲輕歎不再關注她們,隻向那滿臉不解看過來的女人道:“舐犢情懷,我也理解的。隻是你這女人,實在可惡的緊,這世上,實在是留你不得!”
倒轉鋼刀正要將那女人送走,那女人驚恐再次尖叫,一邊卻問道:“問什麼?”
“噗嗤”一聲,接下來是這些男人原等待中的痛苦叫聲。楊戈遠看著她死不瞑目的眼睛,哼一聲道:“若要知曉,便黃泉路上問那些殘肢斷臂的可憐女子吧!”
眾人裏麵年歲大一些得人卻是知道楊戈遠這一聲令眾多少年不解的話語。那郎家家主恃著自己勢力,強搶的橫奪的年輕女子不少,想要再造出一個兒子來接承自己的家業,而不至於那僅有的一個隻會聲色犬馬無惡不作兒子三兩下便丟了自己的一番家業去。卻不成想自己的大夫人,便是那已經在死去的女人,心腸實在是狠毒,生怕將來一旦果真有個不是己出的兒子,將自己兒子的家業躲了去,便毒藥悶棍無不出於其手,可憐不少嬌滴滴女子,在郎府中後院裏三尺黃泥便了結了生命。
在太原府,郎家大婦是一個傳奇。她駕馭自己丈夫厲害不說,家裏麵上下仆人莫不聽從她的聲音。據說郎家主曾經娶回去過兩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不到三個月便死了一個,無影無蹤死了。那另一個驚恐不能自已,向郎家主膽戰心驚說起時候,那大婦撞開房門便進來了,手中提著一個陶罐,向驚慌不已的兩人冷笑打開時候,裏麵正是那失蹤女子的四肢。至於別的部分,有的已經斬殺不成樣子,麵目卻還栩栩如生,都裝在了這個能容三五升的陶罐裏麵。可憐這個還活著的女子,哪裏禁受得住這番恐嚇,三兩天便嘔血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