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訓練場上的討好聲
鼷鼠頭領支支帶領子孫們偷完稻穀之後,意識到危險無處不在。三隻小家貓倒未必是最大的威脅,憑他們的快速反應能力和抓捕能力,對鼷鼠們造成的傷害不會很大,而狸花貓妙妙烏,則是一個手段高明的捕鼠高手,要時時提防他。眼看過冬的糧食偷得差不多了,鼷鼠們也不能老是貓在地道裏,那樣就會消磨自己的意誌和抗貓能力;隻有不斷地磨練自己,提高生存技能,才能在險境中獲得新生的機會。於是,她向子孫們下了一道命令:秋後大練兵!
支支不但要求子孫們天天練兵,還把練兵的場所安排在洞外。戶外雖然危機四伏,但也是最佳的練兵舞台。第一天,支支親自出洞偵察,尋找練兵的最佳位置。最後,她決定在洞口遍布的村後一處沙坑地裏練兵。這裏離村子較遠,便於隱蔽,一旦出現危險,也好迅速逃回洞內。
第一天,一大早,支支的子孫們就按照她的指示,全部集合在練兵場上。支支派四個哨兵站在沙丘上放哨,然後親自給孩子們做報告。支支說:“孩子們,有一個詞兒叫做‘防患於未然’,就是說,預防危險重於化解危險。我們做鼷鼠的,外出執行任務時,首先要提高自己的警惕性。靠什麼提高警惕呢?主要是靠自己的嗅覺。我們鼠類的嗅覺是最靈敏的,能聞出幾丈遠以處的氣味,也能分辨出幾十種不同的氣味,所以我們要充分利用的自己嗅覺,時刻把我們的天敵——貓、黃鼠狼、蛇以及天下的老鷹、貓頭鷹等等的氣味牢記在心,一旦嗅覺異常,立即撤退,千萬不能大意呀。”
頭領的教導深深吸引了小鼷鼠們,他們聽得連連點頭。支支接著說:“孩子們,一旦我們的行蹤被天敵發覺,逃跑是求生的唯一選擇了。怎樣才能逃得過快步如飛的各類天敵呢?唯有提高自己的逃生技巧和能力,才能從天敵的口中找回一條小命。所以,練習逃生,是今天的重中之重。”
說完,支支開始為孩子做各種逃生示範。支支說:“我們鼠類身子相對微小,跳躍動作有限,單憑賽跑,我們十隻鼷鼠也不是貓的對手哇,人家一個箭步,能越過高牆,能飛出數米;我們還在拚命地跑,人家一個跳步就把我們按住了。所以,光會跑解決不了逃生的問題,隻有依靠我們身小靈便的特點,左右翻跳,學會走S線,或Z線,這樣才能在強敵的撲擊之下,逃出追擊範圍。”說完,支支往前連跳了兩下,然後左衝右突、前迂後回、讓自己的身子處在動態的、不確定的位置上。
支支示範完了,小鼷鼠們一個個輪流表演,照著頭領的樣子,使出渾身的力氣,在沙坑內你追我趕、左右躍跳。然後,大家又練習集體逃逸。霎時間,沙坑內沙土飛揚,好不熱鬧。
看到孩子們越練越勇,不僅領悟了練兵的精髓,也有創新和發展,可以說,他們的逃生技能已有了很大的提高。支支一高興,又把大家集合在一起,做今天練兵的總結:“孩子們,可以收兵,回到地道裏休息了。我最後要說的是,我們鼠類自古以來,都很少有死於洞內的,絕大多數死於天敵之口。從今之後,我們就是死了,也不要便宜那些天敵。他們是我們的仇人啦。他們的祖先吃了我們的祖先,現在他們又來吃我們。我們一定不能便宜了他們!”
正說著,支支忽然聞到了一股異味,心中大吃了一驚。她悄悄地朝四周偷看了一眼,發現放哨的幾個孩子正在全神貫注地聽她講話,全然不顧危險正在悄悄降臨。“哎喲,大意的孩子們,自古以來,我們鼠類往往就死在大意二字上。”支支暗暗叫苦和埋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