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奕勳不想那樣忍氣吞聲了,他覺得自己忍地夠久了,就發飆起來,怒火出口:“三個月還不夠嗎?我讓我妻子在家裏喂養別的男人的孩子,我心裏是怎麼想的,小晴你知道沒有?我不想再家裏聽你說什麼‘薛叔叔’。趕緊送雲翔離開這裏,我受不了了!”
“我舍不得。”小晴就那麼小聲卻斷然的一句話。
薛奕勳站起,也不橫眉怒目了,就決然道:“你是要你的兒子還是要我?隨你選,如果要雲翔的話,那就跟著趙世榮去過日子吧。他會對你很好的。”
小晴沒有選擇,她愛的是薛奕勳啊。而薛奕勳這次也是吃定了她這一點。他對落淚的小晴問道:“你不回答就是默認了。”然後一刻也等不及地給趙世榮打電話:“趙老板,現在要我把你的兒子送還給你,還是你來接他?”
然後就掛掉了電話。
小晴也吃不下飯了,也沒了重心,一下崴腳,一下踉蹌地走上樓去,給小雲翔收拾衣物。她一件件地撫摸著,希望自己的母愛可以再那些無知覺的衣物上多留一點。
她沒有哭,看到可愛地笑著,伸手要她抱的兒子,她哭不出來。她心裏暫時隻有開心,抱著兒子哄著:“雲翔,媽媽一看到你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你答應媽媽要一生一世開開心心的好嗎?”
兒子還不會說話,隻會笑著,顯出那淺顯的酒窩。在小晴眼裏,這算是兒子答應了。
她不想放下他,想再多抱他一會,希望趙世榮多給她一些時間。
不過他終究還是來了。趙媽媽將還不知情況的三個月的孩子放在嬰兒籃裏,到小晴麵前,可憐地說道:“小晴,再看雲翔一眼吧。這是你懷胎十月生下的啊。”
“不看了,再看就會舍不得,會哭。我不想讓雲翔跟著我哭,帶他出去吧。”小晴伏在桌子上無神地落淚,盡量不出聲,卻聳著肩。
趙世榮看她那麼傷心,就去安慰她:“小晴,我去跟薛奕勳說說吧。”
“不用了,說不動了,”小晴坐起來,嚴肅認真地說:“趙大哥,以後不要讓雲翔知道我。”
“怎麼可能,你受了那麼多苦才生下他,他必須認你。”趙世榮回答道。
小晴秀美的臉上滿是痛苦:“不要了,趙大哥,你也該成家了,給他找個後媽吧,一定要對他好的。我會在遠處看著雲翔長大的,要對他好,但是不要溺愛,要讓他做個奮發圖強,積極向上,勇敢無畏的人,如果做不到這樣出人頭地,那也要讓他知足常樂,幸福安穩,娶妻生子。答應我。”
“好的,答應你,一定做到,為他找個母親,讓他快樂地長大。”趙世榮感覺自己眼裏濕潤了,他能體會到愛哭的小晴現在有多痛苦:“再去看看雲翔吧。”
“不去了,帶他走吧。”小晴又伏在桌上了,揮揮手再見:“我們不要再見麵了。”
“小晴,照顧好自己。這輩子,算我對不起你。”趙世榮後悔當初的床第之歡,但又因有雲翔而快樂,那是他最愛的人為他生下的。
“有雲翔給我的快樂,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小晴已在哭泣著。
趙媽媽走過來,看小晴這個樣子也不忍心了:“小晴,以前我對你有些不好的話,真對不起了,現在你這麼痛苦,讓你母子分離,我平心而論,真像是割肉一樣疼吧?”
錯了,是割心一樣疼。但小晴也就是擺擺手:“帶雲翔走吧。趙大哥要是覺得對不起我,那就把雲翔培養成棟梁之才,讓他一生快樂吧。”
她不再說話了。
趙世榮就抱著嬰兒籃走出小晴的房間,而薛奕勳就在外麵。剛才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雖不想讓小晴難過,但他的大男子主義實在無法容忍小晴再養育別人的孩子了。
趙世榮對他極為憤怒:“跟你說吧,我希望雲翔回到我身邊,但是又不忍心小晴母子分離,不想她難過,所以還是讓他們多在一起段時間,所以我心裏很矛盾。可是薛奕勳你是一直希望雲翔趕緊離開小晴的,是吧?你為小晴想過沒有?”
“想過,我和小晴的未來,不能再三地被耽擱了,這就是理由。”薛奕勳看似淡定的背後是空虛:“現在你的兒子在你身邊,而且是你喜歡的人生下的,你滿意了?滿意了就快離開吧。我現在看著你很礙眼,還有這孩子,再不走的話,我會瘋掉的!”
趙世榮平聲很少這樣罵人:“薛奕勳你這個無情無義的東西,小晴真是看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