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的嫉妒讓蘇風嵐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最初,蘇風嵐還有應對之策,對於仙界神界一些卑鄙無恥之人的暗算也可以很輕易的解決掉,她的眼裏隻有白莫言,白莫言越是不理不睬她越是感興趣,以致於有朝一日突然就發覺自己深陷其中,非此人不嫁了。
蘇風嵐是個肆意瀟灑的女子,行事自然也不會循規蹈矩。雖然陳規陋習都認為女子不可過於放縱,蘇風嵐卻是反其道而行,將追求白莫言這件事鬧得六界都知。
她要的就是讓白莫言逃無可逃。
“有意思嗎?”
有一次發現自己所去之地都被一名女子占領後,白莫言才主動開口。
蘇風嵐自然是笑逐顏開的湊上來。
“和我未來的夫君一起,怎麼會沒意思?”
白莫言沉默,饒是清冷如他,對上蘇風嵐這等女子,依舊是束手無策。束手無策之後便是放任流之了,而蘇風嵐借此機會是窮追猛打。
然而,神也好,仙也好,都有疲憊的一日,長久的得不到回應,也會有那麼幾次懷疑自己的時候。
便是在這個時候,天帝突然放話,傳言食用生子之後有神脈之人,可以一躍成神。
天帝的話,在尋常仙、人之中,可信度非常之高,而就算有些神懷疑這件事,也不會蠢到和天帝,這位神界之主作對。
蘇風嵐並未成親,這件事大家都知道。從此之後,暗算蘇風嵐的手段就惡心了許多,有些事情便是避免不了的。
饒是實力強大的蘇風嵐在麵對著幾乎整個六界的圍捕,也逐漸力不從心了。而有些下三濫的手段,她看不過去,有時候也無法逃過去。
每次蘇風嵐都是一身狼狽的趕著去見白莫言,這個時候她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上前打擾了,她靜靜的待在一棵樹上,一邊療傷一邊看著樹下的那個白衣人或是假寐,或是舞劍,或是打坐。
她不敢再打擾這個人了,她陡然意識到,自己是在與整個六界為敵,不,應該反過來來說,整個六界都與她為敵,為的便是所謂的一躍成神。
自己的日子可能不久了,稍微有點不甘心呢?
蘇風嵐經常就是看著樹下的那個白衣人紅了眼眶,然後在對方看過來前又倉促的逃跑,她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纏著這個白莫言了。
不過蘇風嵐不知道的是,每次她的倉皇離去後,白莫言都會站在原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良久,甚至是不知時日。
變故是突然發生的,那一次,蘇風嵐受的傷有些重,其實以她的能力,也不是不能找到一個六界之人都無法找到的地方待著。
混沌界,這個地方,不是隨便一個修真者可以進去的,且裏邊有非常多的禁製,實力差點的人都會死在裏邊,但不包括蘇風嵐。
她不想一個人去。
“白莫言,和我一起走吧?”
這是她最後一次來找白莫言。
“我稍微撐不下去了,可能要去混沌界,一個人太孤單了,你不也孤單了五千年嗎?不如和我一起走?”
白莫言沉默以對,他隻是靜靜的看著蘇風嵐,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一如以前的許多次一樣。
蘇風嵐也是唯一一次覺得這樣沉默的白莫言不可愛。她知道白莫言沒法放下蒼雲派,同時,未必對她動心了,自然不會拋下六界前往混沌界。
“真遺憾,”蘇風嵐微微一笑,“你肯定要孤苦一生了。”
白莫言放走了蘇風嵐,他以為蘇風嵐安然的到了混沌界,從此一個人過著日子。
“這樣也好。”
他是這麼以為的,卻是開始不習慣沒有那位女子陪伴的日子。
每日都重複的事情逐漸變得索然無味,白莫言突然又意識到什麼,又隻當那是自己的錯覺。直到,有人傳言,蘇風嵐懷孕了,且已經懷孕八個月,快要生產了。
生產後的蘇風嵐才是真正的有價值,這是大多修真人士的看法。
如此一來,幾乎所有人都在密切關注蘇風嵐的動靜,找到她隱居的地方,然後靜待其產子,再殺之。
整個六界都彌漫著利欲熏心,讓人作嘔。
初聞此消息,白莫言初是怒,後是無動於衷。
那個整日揚言非自己不嫁的女子,終究也是找到了歸宿,在她那位歸宿的幫助下,她應該會渡過難關。
托她吉言,自己真的會孤苦一生。
他以為自己無動無波,是真的無動於衷,甚至跑去閉關修煉一個月。
一個月後,所有的事情都該落定塵埃了吧。
隻是一個月後出來,他知道的卻是蘇風嵐才產子就被圍攻此刻奄奄一息的消息。
“她的夫君呢?”
白莫言永遠都無法用語言說明自己當時的心情,他卻是從弟子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