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來自非洲東部的a320,緩緩降落在了華夏建華市機場的停機坪上,一行乘客下了飛機。
一個帶著複古蛤蟆鏡的年輕人背著一個帆布包,高視闊步的從安檢口走了出來。
他的身材高大,穿著空軍夾克和卡其褲,看起來都已經磨得很舊了。但如果是懂行的人卻能看出來,他身上的夾克和褲子都是外國駐軍的裝備,絕不是幾百塊的淘寶貨。
男人皮膚被曬成古銅色,臉上胡子拉碴,嘴裏嚼著口香糖,這玩世不恭的尊容和他的一張看不出年紀的娃娃臉頗不相稱。
他叫秦楓,是非洲東部一個土豪酋長手下的雇傭兵。半個月前,酋長接待了米國中情局的特工,雙方偷偷談論了什麼,然後酋長就要派人把當地的幾個搞科研的華人科學家抓起來。
那個傻帽酋長一直以為秦楓是棒子國人,竟然把這事交給秦楓去做。秦楓愛錢甚過愛國,可是跟著外人欺負同胞的事兒,他是幹不出來的。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犯我中華者,草你姥姥。
於是,秦楓偷偷放走了華人科學家,安排他們坐上了回國的飛機。回過頭來,秦楓還不解氣,於是順手用火箭筒把酋長的別墅給炸了。
秦楓也沒把這事兒當什麼大事,畢竟非洲的酋長多如牛毛。炒了這個,他還可以去找下一個,他的身手和人脈,不愁找不到金主。
他炸酋長別墅也是給中情局一個警告,於是特意用了老舊的蘇製69式火箭筒。這種單兵武器流傳很廣,兵荒馬亂的非洲遍地都有,無論如何也查不到秦楓頭上。
可是,秦楓這個當了十來年的大老粗雇傭兵,顯然低估了中情局的狗鼻子,中情局特工竟然查到了他的頭上。
中情局使出霹靂手段,打死了他在非洲的幾個朋友,拷問出秦楓的下落。不但全麵通緝秦楓,還端了秦楓的安全屋,搞得秦楓在非洲亂竄了半個月,最後搞了個假死才甩了中情局的追殺。
非洲雇傭兵他是當不下去了,秦楓坐上了回老家的飛機。他準備在建華市避避風頭,實在不行在老家當幾年私人保鏢,過幾年再殺回非洲去。
米國佬,你給老子等著。
走出機場的秦楓身無分文,站在機場大廳門口茫然四顧,他一走就是十年,物是人非,不知道家裏的老房子還在不在。
“小哥,坐車不?”一個圓臉謝頂的中年人招呼道。
中年人身旁有一輛灰色的比亞迪兩廂車,前後保險杠都已經變色了。
秦楓把嘴裏口香糖吐進了垃圾桶,瞅瞅自己渾身上下,也隻有一件暗淡褶皺的空軍夾克還值點錢。
“陳華街走不走?”
“走,不過那地方正在搞拆遷,路爛地不行,最少一百二。”中年人上下打量秦楓,他閱人無數,可是有點拿不準秦楓。這人太奇怪了,年輕輕輕一身匪氣。
一百二?秦楓皺了皺眉,覺得這司機有些坑了。
雖然他在非洲混了七八年,小金庫也積攢了不少財富,但都在珠寶和金子,而且他這次回來是逃命般,根本沒來得及帶這些東西,所以別說一百二,就算一毛錢現金,他也拿不出來。
秦楓摘下墨鏡,遞過去說道:“最近手頭近,這東西能抵車費嗎?”
非洲東部有英國駐軍,秦楓跟幾個大頭兵混熟了,也淘換來一身y國空軍的裝備。這幅墨鏡就是政府采購也要幾百英鎊,外麵買更是有價無市。
中年人上下打量一下秦楓,心說,這是哪裏跑來的土鱉,還想框我。他鼻子哼氣:“一副眼鏡子能值幾個錢。”
他的眼睛停在秦楓的夾克衫,空軍不空軍的他不知道,不過這皮夾克的皮質是不錯,應該值幾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