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有些古怪,即便是當事人王平安都有些感到蹊蹺,按照常理來說,如此遠的距離之下,對方對自己有所企圖,竟然能引起自己的警覺,也太過玄虛了吧?難道是自己因為修習了玄妙的功法之後,自己的感知能力大大增強了?有可能,因為很小的時候就聽過大人們說過的,有些道士和尚身負奇妙的武功,大多具有常人不能及的特殊能力,自己可是親眼見過南山的禪師,說起來也算是自己的師父曾經背著重傷的自己,輕易越過了一道深澗,爬山如履平地一般。
不管了,看來自己真該靜下心來好好修煉一番,說不定哪一天突然變得更加厲害,飛簷走壁也不在話下,王平安急忙收縮心神,重新進入蟄伏狀態,起碼有一點他已經明顯感覺得到:自己如今的身體,對於外界的寒冷似乎是具有了很強的適應性。一天下來,幾乎水米未進,至今也沒有感到饑腸轆轆,可見自己的禪修已經開始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
“對方和自己一樣,也可以耐得住寒冷和饑渴?”王平安突然想到了一個現實問題,正要想辦法考驗一下對方,結果發現對方終於有了動靜。
“老顧,這家夥是否已經離開了?”被稱作飛毛腿的年青些的瘦子問道。
“老弟,你是困了還是餓了?那家夥根本就沒動地方,看來的確是個不一般的對手!”老顧凝重的說道:“這可能是近年來咱們兄弟碰到的第二個難纏的對手,可要小心應付,別陰溝裏翻船,砸了咱們兄弟的招牌!”
“哎,俺可不比你老兄,這長時間不活動,腿腳感到特別難受,要不你在這盯著,我到後麵活動一下,順便給你找點吃的?”飛毛腿建議道。
“也罷,你可小心點,別讓那兩幫子蠢貨發現了!”老顧提醒道。
憋了大半天的飛毛腿終於可以舒緩一下筋骨了,所以心情歡悅之下,馬上朝後麵退去,這興奮之下卻也大意了一些,忘記了自己可是身處在險境之中,剛退出樹林子,還沒等直起身來,突然聽到一聲低沉,但是確實還算清晰的聲響,感應到嚴重威脅的他,急忙向麵前一個石頭撲去,三十還是慢了半拍,突然覺得肩膀如遭雷擊,劇痛之下,一股大力一下子將他推了出去,倏忽之間,腦袋正巧撞到了麵前的石頭上,更加增加了打擊力度,差點沒昏厥過去,憑著平日裏練就的意誌力,迅速咬牙堅持著向一側滾動起來,果然又是兩聲輕微的噗噗聲隨著自己滾動的軌跡擊發而至,子彈擊打在堅硬石麵上帶來的煙塵讓他很是出了一身冷汗。
“阿飛,別動!”從第一聲槍響傳來,富有經驗的老顧已經顧不得關注前麵山溝裏的目標,迅速舉著手槍朝著身後竄來,很快就看清了飛毛腿遇到的威脅,已經顧不得暴露自己目標,老顧舉起槍來就向斜上方閃著火花的敵人連續射出了幾發子彈,他卻忘記了自己的手槍射程可沒那麼遠,隻是下意識的舉動而已,不過也的確給對方帶來了少許的影響。就趁著短暫的空隙,老顧已經將已經昏迷的同伴給抱了起來,幾個翻滾之後,已經接近了山溝底部,顧不得其他,趕緊找到飛毛腿的傷口給對方包紮起來。
剛剛重新給飛毛腿把外衣穿好,正打算找個安全地方躲起來,一陣輕微的響動過後,沒等自己舉起手槍,一個冰冷的,硬邦邦的東西已經抵住了自己腦袋,急忙下意識舉起手來,嘴裏喊道:“好漢別開槍,有話好商量!”
發現了上麵的敵人終於熬不住,開始有了動靜,王平安終於露出了微笑。但是他卻沒敢大意,因為上麵的埋伏肯定不止一個人,所以王平安仍舊繼續著自己的打坐調息,沒有半點鬆弛下來,直到上麵傳來了輕微的噗噗聲,這才嚇了一跳,迅速收拾好自己的行囊,轉換了隱蔽地點,進入了下一個已經物色好的埋伏地點。
“這兩個蠢貨,後麵埋伏著那麼多人竟然沒引起注意,隻盯著自己不放!”王平安不屑地想著,正要有所動作,山坡上一個黑影竟然向山溝裏滾了下來,靈機一動,心想先把這組跟蹤著收拾掉再說,馬上摸了過來,直等到老顧把對方傷口包紮好,這才開始動手,將對方控製起來。
王平安可不願意和對方囉嗦,因為四周危險密布,盯著自己的起碼有三路人馬,更何況暗處可能還有更大的威脅存在,所謂螳螂撲蟬黃雀在後的嗎,這塊可不是說胡拉呱的地方,所以逼迫老顧背起自己的難兄難弟飛毛腿,順著山溝溝向鐵道方向走去,按照他的想法就是來個反其道而行之,鐵道上盡管集中了很多鬼子,但是他們可顧不得四處搜索,現在正忙碌著收拾殘局呢。
當然,王平安所以重新回來,不僅是為了甩掉跟蹤自己疊的敵人,還有一個逗樂的想法就是借著鬼子的手,收拾一些跟蹤自己的家夥。他們不跟過來還好,假若過來,自己就把他們引到鐵道上,然後騷擾一下正在忙活的鬼子護路隊和工程兵,讓他們來個狗咬狗,自己借機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