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得慢”有史以來第一次這麼早起床,感覺十分的新奇,他走在小區的草坪上,環顧四周,才發覺原來黎明的景色是如此迷人。小草吐著濕漉漉的舌頭舔著他的腳指頭,癢癢的,冰冰涼;青黛色的天空中,有幾顆俏皮的小星星還在跟彩霞捉迷藏,看來,太陽公公不出來訓斥它們一番的話,它們是不會那麼早就散去的。
嗨,還不到7點呢,我已經給自己提前了一個鍾頭了,著哪門子急呀?“熬得慢”自己琢磨著,嗅著一股誘人的豆香,向小區拐角處的一家豆漿店走去。
“不急不急,有的是時間嘛。”“熬得慢”細細地品嚐完鮮軋的豆漿,又在街心公園饒有興致地觀摩了一會幾個趕早起來跳街舞的帥哥的表演,才慢條斯理地跺步來到公交車站牌,搭上了開往學校的12路公交車。
果然,如“熬得慢”所預料,自己真的是第一個到達學校的學生,當“熬得慢”來到學校時,發現學校空蕩蕩的,透著一片早晨的靜謐:哈哈,我老敖也有當第一的時候。
“熬得慢”探頭探腦,剛準備抬腳邁進校園,校工馬大爺從門衛室裏跳了出來,扯著大嗓門衝“熬得慢”吼道:“喂喂喂,你是哪個班的?”
“熬得慢”嚇了一跳:“啊……馬爺爺,你差點把我成精神分裂耶。”
馬爺爺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你還有心跟爺爺我開玩笑呀,你也不看看,都什麼時候了,怎麼才到呀?”
“熬得慢”倒是不急,衝馬爺爺吐了一下舌頭:“嘿嘿,馬爺爺,我來的還算晚嗎?”
“什麼什麼,你來的還不晚嗎?”。
“嗬嗬,是啊,我是第一個到校的學生嘛。”
馬爺爺驚訝的眼球都要掉到地上了:“有沒有搞錯?你……你竟然敢稱自己是今天第一個的到校的學生?”
“YES。”“熬得慢”洋洋得意地回答馬爺爺,馬爺爺焦急的模樣好玩極了,“馬爺爺,你看,校園裏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呢,難道我不是第一個到校的嗎?”
“噗!”馬爺爺一個趔趄,仿佛踩到一個西瓜皮,差點倒地。
“馬爺爺……你……你怎麼了?”
馬爺爺扶著牆,勉強地支撐著自己:“小家夥,你簡直是太幽默了,我看你完全可以跟趙本山同台競技,去演小品去了。”
“熬得慢”一頭霧水:“馬爺爺,你……蝦米(什麼)意思呀?”
“我山貓(什麼)意思也沒有,孩子,你是今天最後一個趕到學校的學生呀,嘿嘿,還大言不慚地聲稱自己是第一個到校的……”
“什麼什麼,我才不信呢,那現在校園裏為什麼還沒人,這又如何解釋呀?”
“嗨,校園裏當然沒人啦,早在半個小時前,全校師生已經乘大巴車去少年宮參加比賽了。”
“啊……”“熬得慢”嘴巴幾乎張成了“O”型,“馬爺爺,你……你再說一遍。”
“哼,現在都8點15了,還讓我說什麼呀,我守門20多年了,還沒見過你這麼能磨的學生哩。”
冬——這回輪到“熬得慢”踩西瓜皮了。
四(1)班因為缺席一人,被取消了參賽資格。 “熬得慢”的缺席,造成一度奪獎呼聲最高的伏牛路小學四(1)班成了本次大賽的看客,雖然崔老師對“熬得慢”沒有埋怨什麼,但好長一段時間,“熬得慢”都不敢跟“崔老師”零距離接觸。
直到期末考試前夕,崔老師才在自己辦公桌的抽屜裏發現了一張 “熬得慢” 按有血紅指印的保證書:
保證書
親愛的崔老師:
請接受我真誠的道錢(歉),現在我終於明白,我做事拖拉機(怎麼多個機字)的壞毛病不但對自己不好,而且還會影響到一個集體,甚至還會影響到一個國家(有點誇張哦),我當著我的偶像的麵(偶像是誰呢),對著大海發誓(對大海發什麼誓呀,難道他的偶像是美人魚),從今天起,我保證改掉托塔(拖遝,托塔的人是哪吒的爸爸而不是“熬得慢”)的壞習慣,不再拖班級的後腿,我的保證是真實可信的,比保險公司還講信譽哦。
保證人敖德鵬
2006年4月24號
注:老師你沒暈血症吧,別害怕,這個手印不是血,是黃曉曉鋼筆裏的紅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