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漫走在別墅的外圍,她已經出了這個別墅的內部,走在下山的路上。
身為天刃的訓練基地之一,自然不可能是在容易被發現的地方,這個北市山頭的別墅,就是符合條件的基地之一。
沒有人攔她,天刃縱然規矩森嚴,可誰讓她是個例外,背後保她的那人,是天刃的至高層,她想走,憑一個莫敖,根本不敢攔她。
在外人眼中天刃或許神秘,但對於呆了六年的殷漫來說,她了解的一清二楚。
說白了,天刃就是從各地挑選有天分的人,訓練他們成為社會各層的精英,給予他們優渥的生活,讓他們成為天刃的情報人物之一,指不定你在電視上看到的哪個知名人士,其實就是天刃的成員。
天刃大部分的訓練人員是為了提供情報和提供利益給予天刃內部,少部分有其他天賦的人或許會被訓練成殺手,亦或者是天刃幾大掌權家族重要人士身邊的保鏢,如此精密的一條線,又囊括的是世界範圍,天刃的力量究竟有多強大,這幾乎不用想象。
環環相扣下來,天刃已經成為了一個成熟而又無法撼動的龐然大物,用句形象的話來說,天刃是屬於金字塔頂端的人爭取的利益,金字塔之下的,就是為了生活掙紮的普通人。
天刃的掌權者是幾大世界級的家族,手中掌握的權利都不一樣,隻是近年來幾大家族明爭暗鬥的厲害,天刃真正的掌權者年事已高,位置已經坐不久,幾大家族當然按捺不住,就看誰有這個能力,能夠笑到最後。
殷漫死之前,天刃的爭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掌權者生命垂危,幾大家族接班人死的死,傷的傷,隻剩幾個還在垂死掙紮,最大贏家就是司家。
殷漫覺得,不出意外,掌權者的位置會被司牧堯奪了去,這個男人有多麼可怕,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上輩子若不是這個男人插手,殷漫根本沒資格進入天刃接受訓練,可殷漫並不感激司牧堯,她不喜歡這裏,一直不喜歡。
重生歸來第一件事,她便是離開這,無論有什麼後果,她都不在乎,可她心裏清楚,若不是明白司牧堯不會對她怎麼樣,她根本沒這種勇氣。
真是可笑又悲涼的事實。
司牧堯,即是殷牧堯,即使死前,他都在騙她。
殷漫推著行李箱,行李箱的輪子刮擦著柏油路的地麵,在這本來安靜的盤山公路上,發出了有些刺耳的響聲。
天剛剛亮,地麵還是濕的,有些若隱若現的霧氣在飄蕩。雷雨過後的天氣裏群山萬壑都像是被洗禮了一遍,散發著蓬勃的朝氣。
殷漫身上披著一件淡紫色的毛線針織外套,在這初夏的早晨還是有些冷了,她哈了一口冷氣,打消了從行李箱裏再拿一件衣服的念頭,縱然山路遠,走久了也該暖和了。
她推著箱子又走了一段路,忽然身後傳來了跑車轟鳴的聲音,殷漫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見到轉彎的路口駛出來一輛渾身透著囂張氣焰的白色跑車,——吱的一下就在她麵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