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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愧對天下?與眾將士擊退突厥,人人都稱我是少年將軍,何來愧對一說?況且下官乃是提督九門步軍巡捕五營統領,身係京都安危,宮中有變本就是我的職責所在,不知曹將軍來此又是為何?”時睿眯了一下眼眸,眉頭緊緊地蹙起,聲音清冷。
曹將軍被他弄得一陣語塞,正躊躇間,一個將士策馬跑到了曹將軍的身邊,翻身下馬單膝跪地肅著聲音說道:“將軍,事情已經辦妥,趙王府被包圍了。”
時睿的眉頭猛地一跳,手中握著的韁繩也緊了緊。在軍中一年聽多了髒話,罵娘的那句已經到了嘴邊又被他壓了下去。
“曹將軍,聽說上回你和世家子弟爭奪一個粉頭打起來了,現在身上的傷可大好了?”結果他硬生生換成了這句諷刺意味極高的話語,剛說完就引來身後侍衛的嗤笑聲。
時睿的臉上依然是風輕雲淡,隻是心底早已翻江倒海了。現在他恨不得立馬策馬揚鞭奔到王府去解救危機,但是他知道不能。逼不得已,竟把郡主在他麵前耍小性子的口氣用出來了。
曹將軍老臉一紅,因為那個粉頭他這職位的事情差點黃了。要不是有家裏勢力頂著,現在恐怕還當個閑職。
“啪!”的一聲響,天空中忽然冒出了一陣白煙,顯然是有人發了信號。再看對麵時睿帶著的侍衛早就變了臉,方才的嘲笑和懶散全部消失不見了,反而透著肅殺,這才是真正上過戰場的血性漢子。
“殺!”時睿拔出佩劍,震天高呼了一聲,首先衝了出去。緊接著震耳欲聾的叫喊聲傳了出來,立馬鮮血四濺。曹將軍還在腦子裏想著如何叫罵時睿,一把明晃晃的長劍已經劈了過來。
皇上的寢宮內,也早已劍拔弩張。皇上最終也來得及下旨,或者說他的旨意根本就無人找到,就已經撒手而還。兩股勢力都未說話,分別圍滿了親衛隊對峙。
趙子卿和五皇子都在等,哪一股軍隊先行開進宮內,這個天下就是誰的。
趙王府被包圍了,後院的各院子都被看管起來了,誰都不可以輕易走動。當外麵傳來宮外的軍隊已經打起來的時候,府外包圍的勢力也開始蠢蠢欲動,和守護院子的侍衛交鋒了。
阿九她們都已經換下了往日華麗的裝飾,穿上下人的衣裳。
“恒側妃,那些人簡直就是土匪,有幾個院子沒守住,東西都快搬空了!”元寶剛出去打探消息,就連忙嚇了回來,臉色蒼白。
阿九和雅姬她們還留在芙蓉院裏麵,卻是無人說話。兩個孩子已經被阿九派人送去了郡主那裏,玉葉也被她一起送過去了。時府雖不一定安全,但是郡主是京都貴女,想來也沒人敢動她。
老夫人依然留在了舒興閣,默默地念經,無論阿九好說歹說,她就是不肯走。
幾個姬妾都坐在裏屋出神,失去了華服和釵環,往日的豔麗和端莊早已大打折扣。再加上此刻的魂不守舍,這些隻知內宅爭鬥的女子還是心裏打著突。隻是她們依然端著身份,從小到大刻入骨髓的教養,此刻誰都沒有亂。
“哪幾個院子被攻破了?”阿九抿了抿紅唇,幹幹地問道,聲音透著些許的沙啞。
元寶靜默了一會子,低著頭道:“香榭居由於丫鬟要逃被捉住了,連累著幾個院子都攻破了。”
裏屋一陣詭異的靜默,王爺留下的侍衛,主要在舒興閣、清祥閣和芙蓉院看守著。其他院子當然輕而易舉地就被舀下,隻是在場的四個女人心裏都清楚,那些被攻破院子的姬妾,恐怕一個都活不成了。
明國二十年的十二月初三這一日,想必當時所有經曆過這場宮變的人都會記得。宮裏簡直就是血流成河,往日威武雄壯的宣武門終於被破開了,少年將軍時睿帶著親衛隊殺進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