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濃妝的女孩(二)(2 / 2)

這人真怪,一會兒言辭犀利、冷落他人;一會兒卻柔情萬分、憂愁多情。但是我不相信她,不完全相信她。我又多想了一步,我早已把組織好要用來反駁她的那些宏觀同微觀合理結合的觀點與例子全拋到了腦後。我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這麼說,對我可沒什麼說服力。為什麼沒有說服力呢?比如你把自己形容成一個認生的人,且認生程度幾乎問鼎人類之最,可以說你表達出來的那種認生是切膚的。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能跟我這個陌生人說這麼多的心裏話?不合邏輯,很不合邏輯。”

“所以呢?”

“不僅僅於此,你看你,初次見麵,我見到的你濃妝豔抹,在聚會上和所有人杯盞交錯,活脫脫就是一個聚會女王。聚會完了,倒在地上就能睡去,一副生性就討人憐愛的淒楚樣子。”

她愣了一下,又堅決搖了搖頭。“我們的談話到此為止吧,你已經完成了林雨自作主張交給你的任務,你可以走了。不用你在這看我笑話!”

這話太氣人了,她是不是故意的,我想是的。一說完這話,她便把頭扭到了別處去,對我置若罔聞。我真的想就這樣一走了之,我何必去留戀那一個吻,更何況她的弱態、她的柔情、她的楚楚可憐都沒有明確著力點,隻是那樣表現出來了而已,誰知道是真是假。我已經準備站起來往外走了,馬上就要走了,這是我跟她唯一的交際,即將結束了。

她再次發話:“你怎麼還不走?”

“笑話!大笑話!”她使我再也抑製不住。“我好心好意、發自真心地對你懷有關心!不然呢?你看看,在你羞辱了我以及廣大農村子弟之後、在你沒有說服力地對我吐露心事這後、在你強烈表態要趕我走之後,你看看我,依舊不舍得離開這裏。我願意在這裏,願意在這裏看著你,願意聽你說任何不著邊際的話。打住吧,你趕不走我,我不走。”

這陣爆發使局麵陷入了膠著,也不是不起效果,她已經把視線收回到我的身上。半張著嘴看著,久久不說話。她又合起了嘴,沒做其它反應,繼續看著。因為洗了澡,她已經是素顏了,沒有妝扮,沒有酒氣。嫩嫩的皮膚,一雙稍帶有絲絲水氣的眼睛,眼珠在轉著圈。每隔一定時間就有一次閉合,但看的地方是一直都沒變的。她在觀察我,用心地在觀察我。她想知道什麼。希望從我身上看到什麼。這眼神看得人更疑惑。

她應該是有所意識,可能是在經過一定時間的觀察和思考之後使她的態度產生了極大轉變。她向我伸出了手,手掌是向下的。她沒有明說,但我感應強烈,蹭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她像是試圖挽救局麵:“今天是我第一次化這麼濃的妝---也不是我化的,是讓人幫著化的,我隻是坐在那裏。坦白地講,真是不舒服,再加上那些灑在身上的酒,感覺就像是呆在垃圾堆裏一樣。”

她示意我坐下來,我便在床上坐下來;她撥開我的雙手,我便讓她撥開我的雙手;她雙手環抱住我,半個身子都貼在了我的身上。

她問:“你女朋友是怎麼樣的人?”

陳果是怎麼樣的一個人?這個問題倒真是夠尷尬的,我得抱著這個女孩去形容陳果。我有罪。可我還是回答了。“她是一個很優秀的人,不是某一方麵優秀,是全方麵的優秀,背景、外貌、學習、為人處事等等等等。”

客觀公正的事實,客觀公正的回答。但凡有人問起陳果,優秀一詞總是我啟用最多的。

“優秀?有我優秀嗎?我家裏就不用說了,你看得出。我本人你也看到了,自有定斷。那說說你看不到的,比如我熟練兩門外語、會彈鋼琴、會吹長笛、會跳芭蕾等。還有!還有!我自小就是別人眼中的好孩子,人們都說我乖巧伶俐、懂事聽話什麼的,雖然我對某些讚許不敢苟同,也不認為自己是那麼做的。但有人誇,就不會是平白無故地誇,說明我還是對得起那些個讚揚的!”

“喔~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