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府大廳
傅淩萱、傅晨雨和傅霖翔四人陸續地到達,待到傅老夫人到達時,傅淩萱和傅晨雨兩人笑著走向傅老夫人,一人攙扶著傅老夫人一邊的胳膊,將傅老夫人扶到椅子裏落座。
傅老夫人進門時,隨意地一瞥,就將房裏幾人的穿著打扮收在了眼裏,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既然人到齊了,那我們就出發吧。”
傅老夫人收回視線,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線。以往,大公主菊花宴隻有傅淩萱一人參加,每當她想陪伴傅淩萱一同去時,那身子總會突然有點不舒爽。今日卻比往常都精神百倍,想來是和傅淩萱、傅晨雨和傅霖翔三個孩子均收到了大公主賞菊宴的赴宴貼子有關。一想到那些人將會一臉羨慕嫉妒地看著她,傅老夫人就樂不可吱,得意不已,滿麵紅光。
傅淩萱笑道:“祖母,二妹還沒有到呢。”
“什麼?”傅老夫人驚呼一聲:“傅明錦那丫頭也收到了大公主賞菊宴的貼子?”
一旁的錢嬤嬤忙上前小聲提醒,這時,傅老夫人才想起前幾天,傅明錦也跟她提到過這件事情。隻不過,那時她氣得不行,哪裏會注意到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
傅晨雨滿含深意地看了傅淩萱一眼,搶在傅淩萱之前,笑著回答道:“祖母,二姐是尚書府嫡女,又怎會收不到大公主賞菊宴的貼子呢!”
接著,傅晨雨又漫不經心地說道:“聽說,每年大公主都會按照盛京三品大員家十歲以上未婚配的嫡子嫡女人數,以及名揚盛京並獲得眾人交口稱讚的庶女和庶子人數派發貼子。”
“怎會這樣?!”傅老夫人臉上流露出一絲思索,她也是從後宅中拚鬥出來的,又怎會不明白傅晨雨的話外之意,隻是,她還真沒想到於姨娘竟然敢做出這般大膽的舉動!
傅淩萱瞪了傅晨雨一眼,心裏發苦,沒想到傅老夫人連問都沒有問她,就徑直思索起來。這在以前根本就不會發生,如今在傅老夫人心裏,傅晨雨的話比她有份量了,這怎麼可以!
想到這兒,傅淩萱搖了搖傅老夫人的胳膊,笑道:“祖母,也許是因為二妹以往性子懦弱,又從不參加任何宴會,所以大公主才會特意沒有給她派貼子,免得她在賞菊宴上出了糗,從而丟了尚書府的臉麵不說,更會搞砸賞菊宴。”
傅老夫人隨意地點點頭,立刻就將這件事情放到了一邊去,笑盈盈看著傅淩萱,拍拍傅淩萱的手背:“不是說好了辰時末出發嗎?竟然讓大家在這兒等她,還真是不知所謂,錢嬤嬤,再叫一個人去蘭倚院催催!”
“是。”錢嬤嬤應了聲,才走了幾步,就看見了傅明錦帶著白蓮從拐角處行來。
今日,傅明錦上身穿一件胭脂粉色小襖,下係一條朝霞紅和胭脂粉色漸變色百褶裙,裙擺為朝霞紅色,裙腰處則是胭脂粉色,和上身的小襖巧妙地連接在一起,將傅明錦的個子襯得高挑了幾分。由右邊裙擺處往裙腰處斜斜地繡了六朵由大到小的桃花花瓣,衣襟和袖口則繡上了小朵的桃花,長發隨意地挽了一個飛雲髻,額前垂著一枚小小的粉色寶石,點綴得恰到好處,發髻上插了一對鏤空飛鳳金步搖並幾朵粉色勾金邊絹花。
火紅色的護耳、圍脖和手套,襯得傅明錦臉上多了幾分血色,再加上那雙漂亮的丹鳳眼,如櫻桃般紅潤亮澤的雙唇,再配上天空中飄落的雪景,如同一枝寒梅般悄然綻放。待到她走到大廳裏時,於不經意間就將傅淩萱和傅晨雨兩人的風姿給壓下去了。
“二妹,你怎地來得這麼晚?若是身子不舒服,就不要勉強自己,我會幫你跟大公主解釋的,大公主一定不會怪罪你。”
傅明錦前腳剛剛邁進門,就聽到了傅淩萱這幾句含譏帶諷的話語。
“二姐,祖母已在這兒等了許久,你怎麼忘記時辰了呢?該不會昨夜太興奮,許久都未能入眠,所以今日才到晚了吧?”傅晨雨也難掩心裏的怨憤,沒想到傅明錦一打扮起來,也有一種特別的氣質。
“呀,不是通時巳時初到大廳,準備出發的嗎?難不成我記錯時間了?”傅明錦心裏冷笑,她又怎會不知道於姨娘發現她的身子並沒有中毒,氣色依然很好後,故意讓人更改了出發的時間,就想讓她和傅老夫人等人錯過,從而因為尚書府的幾輛馬車已經離開而隻能留在尚書府裏,無法前往大公主府赴宴。可惜,於姨娘和傅淩萱兩人均未想到,她竟然會掐著點到達吧?
“說起來,現在還是辰時末,我好像還提前到了。”
傅淩萱眼裏流露出一絲冷意:“二妹,我們大家接到的通知都是辰時末就到達大廳。”
“那就奇怪了,為何我得到的消息不同呢?難不成是有人故意傳了一個假的時辰給我,就為了讓我去不了大公主賞菊宴?”傅明錦笑道:“這人也太傻了,是吧,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