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和三房的人也都議論紛紛,不過,大家都是聰明人,又怎會不知道這件事情後麵隱藏著的真相?隻不過,他們還真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鬧得這麼大,連京兆尹鄭瑞晨鄭大人都給驚動了,並且還從寧王府裏帶走了一些下人。可惜他們因為不是當事人而被安排到了偏廳等待傅老夫人等人一起回府,沒有能親眼看見事情的後續發展,以至於現在想起這件事情時就滿心遺憾。但,如今根據傅淩萱等人的哭訴,再加上這一路上傅淩萱在馬車裏的咒罵聲,令他們立刻就推測出了事實的真相。
也因此,他們看向傅明錦的目光裏也充滿了同情和興災樂禍等情緒,第一次真切地認識到了以往傳遍整個盛京的流言,它也許並不是流言,而是事實的真相——瞧瞧,明明是尚書府嫡女,卻被一眾庶女這般欺淩;明明自己也差點受害,卻被人倒打一耙;明明說了威脅的話語,可沒有一個人當回事!
“行了!”傅老夫人再也忍不住怒吼一聲,冷冽的目光一一地掃過在場的所有人:“今日太子殿下已經將這件事情交由京兆尹鄭大人徹查了,明日鄭大人就會到尚書府探詢事發之真相,我希望你們謹記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要知道,你們是尚書府的人,若是做出了抹黑尚書府的事,往後你們出嫁後,尚書府又如何能給予你們強有力的支持?”
接著,傅老夫人又看向傅明錦,冷聲道:“傅明錦,就算今日這件事情你也是受害者,但之所以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完全是因為你招惹到了玲蘭郡主,所以玲蘭郡主才會設下這樣的毒計毀了萱兒、晨雨和蕊燕三人的清白。”
“若是玲蘭郡主要承擔一多半的責任的話,那麼,你也要承擔一小半的責任。事已至此,多說無宜,為了表達你心中的歉意,待到萱兒、晨雨和蕊燕三人出閣之時,你就將左相當年要回去的三分之一的嫁妝平分給她們三人吧!”
話一出口,傅淩萱、傅晨雨和傅蕊燕三人均驚喜交加地看著傅老夫人,如此想來,馬車裏傅老夫人一路的沉默,並不是對她們生出了不滿的情緒,而是在考慮她們三人出嫁的嫁妝!
二房和三房的人則齊齊拿一種羨慕加嫉妒的目光看著傅淩萱、傅晨雨和傅蕊燕三人。雖然那五十台嫁妝分下去,每個人隻能分到十八台嫁妝,剩下的兩台定會歸入尚書府公庫,但聽說當年安陽郡主出嫁的時候,那嫁妝的箱子做得非常大,一台抵得上普通官家千兩台嫁妝。如此說來,這三人就等於平白無故地多了三十六台嫁妝!
三十六台嫁妝啊,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數字?
在二房和三房的人回京之前,曾參加過江南首富嫁女的婚宴,那場婚宴可謂是十裏紅妝了,但為了撐場麵,嫁妝的箱子比普通的嫁妝箱子要略小一些,總嫁妝加起來也不過是一百二十八台而已。這還是攀上了官親的緣故,若不能陪嫁這麼多的嫁妝,那官家還不願意結親。
而像傅涵夢和傅寒琳這樣的嫡女,備嫁的嫁妝也頂多八十台,這還是她們兩人比較得寵,且傅老夫人以往也給了二房和三房不少好東西的緣故,換了其它和她們相差不多的官家嫡女,有個六十台嫁妝就該笑得睡不著覺了。
更何況,安陽郡主當年的嫁妝,哪是其它人的嫁妝可以相提並論的?
早知如此,她們今日也不該結伴陪在傅老夫人跟前認識那些貴婦人,而應該緊緊地巴著傅淩萱、傅晨雨和傅蕊燕三人,哪怕三人對她們再沒有好臉色,那又何妨?要知道,三人失身的對象是世子和太子,這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的好親事啊!
雖是冬天,但此刻正是酉時,太陽還未落山,因此,傅明錦隻是隨意地一瞥,就將所有人臉上流露出來的神色全部收在了眼裏,眼眸裏流露出一絲譏諷,冷笑道:“祖母,若我今日沒有躲過玲蘭郡主設下的陷阱,那麼,你又會給我什麼賠償呢?將我母親留下來的嫁妝全部還給我?”
不待傅老夫人回話,傅明錦又搖了搖頭:“不,我覺得祖母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畢竟,若沒了我母親的嫁妝,尚書府又如何能繼續支撐下去呢?更何況,我的大姐、三妹和四妹還即將出嫁,嫁入的還是武宣王府和太子府這種尚書府高攀的皇親,若不多備一些嫁妝,且不說大姐、三妹和四妹能否順利地在武宣王府和太子府裏生存下去,單單一直盯著尚書府的父親政敵,就會肆意嘲笑尚書府生得起女兒,卻嫁不起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