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聽說了嗎?今日武候王世子到左相府去下納采禮了。”
“武候王世子是不是就是那個林清玄林世子?”
“唉喲,你連武候王世子都不知道,那可是我們盛京最出名的美男子,是玲蘭郡主癡心愛慕的人,甚至發下非他不嫁的誓言呢!”
“是不是和二小姐一起合夥開了一家馨居布藝店鋪的那個林世子啊?”
“嗯!依我估計,此次林世子到左相府下納采禮,定是要求娶二小姐。”
……
傅淩萱猛地頓住腳步,眼眸深處掠過一絲陰冷,突然出聲問道:“誰在那兒?”
一陣悉悉漱漱聲響起,三個年輕的小丫環低垂著頭,一步三挪地走到傅淩萱麵前,恭敬地行禮道:“大小姐。”
傅淩萱恨不能甩這三個丫環幾個耳光,再讓人拖下去打她們幾十板子以泄心裏的怒火,但一直維持的那幅高貴如蓮的氣質卻令她不得不按下心裏的怒火,冷聲喝斥道:“你們的事情都做完了?竟然有空在這兒嚼舌頭!”
“大小姐,奴婢……”
傅淩萱放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長長的指甲陷入手掌心,淡淡的血腥味傳到她的鼻尖,令她那些剛剛才壓製下去的怒氣再次高漲起來,遂咬了咬唇,冷聲道:“行了,我不想聽你們這些有的沒的解釋!”
話落,傅淩萱就抬腳朝花園的出口行去。
一旁侍候的侍琴和侍棋兩個大丫環見狀,不由得對望一眼,然後侍琴追著傅淩萱離去,侍棋則漫經不經心地從這三人嘴裏得知了整件事情,臉上慢慢地流露出一絲鄭重,末了嚴厲地警告三個丫環絕對不能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講給出來,然後才匆忙離開。
三個丫環滿臉劫後餘生的喜悅,匆忙點頭,然後相攜離開。
許久後,伴隨著一聲冷哼,不知何時躲在假山後麵的傅蕊燕走了出來,四處打量了一下後,將目光投向蘭倚院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在傅明錦脫離尚書府的第二天,二房和三房的人就住進了蘭倚院。當然,傅老夫人為此花去了六萬兩白銀,其中三萬兩白銀是由尚書府公庫裏支出的,以至於接下來的幾天裏,於姨娘房間裏的瓷器換了好幾套……
這一切,聽在二房和三房的人耳裏,卻是令他們眼眸含笑,對望一眼,心裏的小算盤再次打響。
從這一天開始,落香院再次恢複了以往的歡聲笑語,而與此同時,傅淩萱和傅霖翔這兩個以往最受寵愛的姐弟倆突然就失寵了。
剛剛走到院門口,就聽到了房間裏傳出來的歡聲笑語,隻令傅淩萱臉上流露出一絲陰冷,腳步下意識地頓住。
“大小姐。”一旁的喜嬤嬤忙上前一步,輕聲提醒道。
傅淩萱點點頭,迷茫的目光收斂好,扯了扯嘴角,臉上露出一抹清淺的笑容,再次抬腳往前行去。徒留喜嬤嬤站在原地,看著傅淩萱遠去的背影,心裏的擔憂和不安的情緒再也忍不住地流泄出來……
瞥了一眼圍坐在傅老夫人身旁的傅涵夢等人,傅淩萱眼眸閃了閃,行禮道:“祖母。”
“萱兒,過來這裏坐。”沒有了傅明錦時不時的頂撞之行為和話語,尚書府的傅老夫人最近的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舒服自在,這才沒多久,那臉色就比以往紅潤了幾分,看向傅淩萱的目光裏也難得地帶上了一絲溫情:“今兒個,你這幾個堂姐堂妹還在說起給你添妝的事情……”
傅老夫人喋喋不休地說著,可是傅淩萱的思緒卻跑遠了:添妝?以往大家最重視的就是她的及笄禮,而以才氣和美貌名揚盛京的她,為何會落到一這步田地?
一切,都是因為傅明錦……
“祖母,如今大街小巷都在傳揚武候王世子林清玄和傅明錦開始議親的事情了。”
“什麼?”傅老夫人驚呼一聲,長長的袖子不經意地掃過桌麵,將那杯滾燙的茶水杯子掃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不過,此刻傅老夫人可顧不及去理會那新做的,今日才換上的衣裙被這杯茶水毀掉的事情,隻是滿臉焦急地問道:“萱兒,這是真的?”
“外麵的人都在議論,又怎會不是真的呢!”傅淩萱輕聲地說道,話語裏有著濃濃的嫉妒和怨恨。
當然,此刻,別說傅淩萱了,就連傅涵夢和傅寒琳為首的二房和三房六個嫡庶女也都滿懷嫉妒,甚至不止一個人在心裏想為何那個和林世子議親的人不是自己……
“啪!”傅老夫人重重地拍在桌上,滿臉的惱怒和不甘:“好,好一個傅明錦!明明和林世子合夥開了一家馨居布藝店,和林世子的關係不同尋常,卻依然蒙騙我們他們兩人隻是普通的合夥人關係,借此機會脫離尚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