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在床前停留了一下,隨即就有一隻手貼在自己的腦袋上。那隻手很是粗糙,看來這個人也吃了不少苦。如此說來,我們豈不同是流浪兒麼?腳步聲離開床,向著煮沸的藥壺走去,將藥傾在碗中,又走了回來。不一會,就有苦澀的液體流進自己的嘴裏。雖然他盡量控製自己,但表情卻不自覺間變得猙獰。
“很苦麼?”
小康點點頭,方才睜開眼睛。想說些什麼,卻沒有說出口。小康仔細打量了那個孩子一下,他的年歲,也隻是和自己相仿,隻是他的眉宇間總有一種讓人很不舒服的感覺。雖然衣著陳舊,卻並不似他一般衣著襤褸。
“這是哪裏?”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了這個地方的。
“這是羽山!”
羽山?是姒鯀為治水所開鑿的羽山?他也隻是聽仍公公講過,不曾想自己卻真的到了羽山。“我怎麼會到了這裏?”
“昨天我看到你漂流到河邊,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弄到這裏。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然會如此賣力救你!”他後半句話說的冰冷,讓小康很不舒服。雖然不舒服,但還是要問:“我的同伴呢?你看沒看到他們?求你救救他們!”
“鬼才知道!可能他們都死了!”他冷冷地說著。
小康雖然不喜這個孩子,但他畢竟救了自己的性命,不再和他爭辯。忽然想起了什麼,可是摸遍全身也沒有發現。難道都被自己弄丟了不成?
“你是在找它們吧!”那個孩子丟出兩塊腰牌,說道:“一塊腰牌寫著‘羿’字,而另一塊卻寫著‘仍’字。你到底是什麼人?”
母親讓自己拿著這塊腰牌,去有仍氏找自己的外祖父,身邊的許多人又都是姓仍,難道自己的外祖父就是那個所謂的“仍侯”?自己曾說過仍侯就是自己的外祖父,難道還真的被自己猜對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那個孩子得不到答案,又追問了一遍。
可是自己又是什麼人?仍侯的外孫?又不太確定。說自己什麼人都不是,可是那些兵士為何對自己緊追不舍?隻是因為那個虛無的“使命”麼?
那個孩子見他不說話,又拿起放在一旁的劍,用力拔出,劍刃不住發出錚錚地聲響,不禁誇了句:“好劍!”便依自己的猜測下了斷言:“我猜你的身份肯定不一般!雖然你衣著襤褸,但單從這幾樣東西來看,你至少應該是有仍氏的貴族!”
小康張大了嘴,不知道他分析的是對是錯,也不敢妄下結論。
“算了,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了!早知道你如此的不念救命之恩,就不應該救你回來!”他見小康不說話,不覺怒從心中來,把一碗藥全都潑在了牆角。
小康見他的舉動,很是氣憤: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並沒有說什麼,畢竟他對自己有救命之恩。沉悶了良久,方才說:“我叫小康,你叫什麼名字?”
哼!小康?我才不在乎你叫什麼名字!沒想到自己竟然救回來一個隻會問名字的廢物!
小康見他坐在殘破的木桌前,並不答言,隻得繼續說道:“我確實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卻每天都過得擔驚受怕,生怕哪一天被那些兵士捉住!”
“他們捉你,怎麼也要有個理由吧!”那個孩子非常希望他會說自己是個貴族之類的言語。
小康想了一會,說:“我不知道理由!”
不知道?他緊緊地盯住他的眼睛,在這一瞬間,清楚地讀出他的心聲,確實不知道!心聲?我竟然領悟了讀心術!他不覺跳起來高興地說道:“我竟然領悟了師父教的讀心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