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風心中暗想,若是自己能跳出這紛爭之外,或許事情還有解決之道,故而大聲說:“你們之間的恩怨,與我無幹!我隻負責東海安全,探查是否有外人進了東海!”這句隱語,正是告知少康他會全力尋找孩童下落。他雖轉身進了東海,卻依舊放心不下,急忙去找囚牛詢問對策了。
少康明白嘲風的意思,當下放下心來,指著睚眥大聲道:“二太子,想我有虞城的百姓,並未輕賤於你,怎麼就不分青紅皂白,淹了有虞城?最讓人痛恨的,你為何擄走千名童稚,毀我有虞根基?今日新仇舊恨,定然討平!”
睚眥冷笑一聲:“休說大話,敢來海底,和我一決雌雄嗎?言罷便率先沉入海底。”
少康叫來一個將領道:“我入東海之時,你便按先前陣法布防!不論東海的蝦兵蟹將用何等詭計,切莫出陣迎敵!”那個將領應了,少康方才從懷中拿出避水珠,含在口中,縱身跳入東海!
睚眥本以為他不敢進東海,卻萬沒想到他會跳下來,隨即道:“小子,夠膽量!六年前在這裏,沒取了你的小命,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言罷,挺起鋼叉,便即衝過來!他身後的海水,都被他的衝力帶動,一齊向著少康湧來,更是助長了這一衝的威力。
少康不慌不忙,從背下解下了一柄劍,拿在手中。劍身寒氣繚繞,周邊的海水都似要結冰了一般。隻見他用劍輕輕一劃,麵前果然就立起一道冰障,抵擋住了睚眥的這一衝鋒!
睚眥定睛細看時,大驚道:“不可能!這不可能!這柄劍,已經被憲章折斷了!”
少康哼了一聲道:“虧你還記得!今日,我就要用這柄劍,替憲章報仇!”
睚眥道:“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他畢竟與少康交手了幾次,知道他大致的功力,就算有半月未見,也不見得他會有太多的進步,故而很是托大,一起手便是連續的殺招,輪盤式的打向少康。少康舉劍橫擋,一一避過,待到睚眥的攻勢稍有些鬆弛,便斜刺裏遞出一劍。這一劍大出睚眥所料,明明方才還是舉劍橫擋,卻忽而從左肋下遞出一劍!雖然凡塵中的兵刃不能對他造成多大的傷害,但睚眥畢竟用這把劍刺殺了憲章,知道此劍的厲害,不得不躲過這一劍,急忙後退時,卻還是被劍刃劃了一下,頓時覺得寒氣刺骨,實難忍受!
原來憲章的精魂就附在這柄劍上,更是增添了此劍的神力。睚眥並不明白個中緣由,隻是聽嘲風說憲章已死,葬在了有虞城,並不知還有鑄劍一事。
睚眥受了這一劍,再不敢托大,更何況少康體內還有威力巨大的金龍珠。
金龍珠本是東海龍族隨身佩戴之物,佩戴後,方能上天入地,長時間不用補充水分也不會出現缺水之症。是故當時少康吞食了睆兒的金龍珠,睆兒便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還被帝丘的細作所傷,險些喪命。盡管後來憲章又幫她找了一顆金龍珠,但力量卻不及從前。但龍族隻能隨身攜帶金龍珠,而不能吞食,是因為金龍珠雖也屬水性,卻屬於水中烈金,和龍族體內的法力相克,反而大大削弱了自身的力量。
少康見一擊得中,更是助長了自身的氣勢,連連進擊,每一劍都從意想不到的方向出擊。明明劍劍向下指,卻劍柄一轉,便刺向他的雙肩。又或劍向右遞出,卻又能從左邊斬回,相比六年前的胡亂揮劍,有了極大的進步。原來少康一直夢想著自己能尋回太康劍,是故這六年間訪遍名師,苦練劍術,時至今日方才小有成就。睚眥哪裏會想到一個拳腳稀疏平常的毛頭小子,會有這麼高超的劍術,故而連連吃虧,不停避讓。但睚眥畢竟身經千百戰,雖然一時落處下風,卻也不慌不忙,仔細地觀察著少康的劍術,卻也發現了諸多破綻。隻見他劍向左出遞出時,右側便會空虛;他的見自上而下時,他的下盤並不穩健等等!雖然他的劍術愈使愈精純,但這幾處破綻還是清晰可見,時有出現。正此時,少康的劍直向著睚眥下三盤掃打時,睚眥忽而跳起來,將鋼叉當做大棒用法,向著少康的頭上猛打下來!這一下若是躲不過,定然腦漿迸裂而亡!少康急忙向後跳躍,舉劍上擋。但這畢竟在海底,他控製自己不便,鋼叉還是砸在他的肩頭。雖有他抵擋之力卸掉了許多力道,但是睚眥帶下來的海水壓力還是不容小覷,直打得他胸口發悶,兩眼金星亂竄。少康知道自己在水中始終占不到便宜,隻得轉身就走。睚眥哪裏肯放,隨後緊追不舍。但少康在水下的速度,實在是沒有睚眥來的快!看看就要追上了,少康忽然調轉方向,竟轉身遞出一劍。睚眥猝不及防,險些被他刺中!就在他一晃神之際,少康竟又跑出許遠!睚眥追的興起,化身成龍,這樣一來,速度比前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