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很快就一起來到了皇帳, 梁十正守在帳篷外等著。
正德帝的帳篷是這裏最大的, 寶珠一進去, 就聞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藥味, 充斥在整個氈帳裏, 隱約還有一股腐敗的味道, 若不是寶珠的體質受過靈藥地滋潤, 可能還發現不了這細微地變化。
昨晚正德帝參加晚宴地時候氣色還不錯,可是現在麵色蒼白,形容枯槁, 雙眼渾濁,一副衰敗地模樣。
“父皇這是怎麼了?”霍徇率先沉不住氣,驚訝地朝坐在正德帝身側的陸貴妃詢問道。
“朕, 並無大礙, 咳咳。”正德帝用一塊明黃色的帕子捂住嘴,咳嗽了幾聲, 又小心地將帕子收回袖子中。
陸蘊慧的眼神從帕子上略過, 閃過一絲暗光。
“兒臣給父皇請安。”他們進來沒過多久, 二皇子霍淮和二皇子妃也一塊過來了。
“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二, 你先說。”
正德帝勉強打起精神, 指了指霍淮問道。
“回稟父皇,今天兒臣帶著護衛一起進到樹林裏,一開始一切正常, 可是後來不知怎麼了, 忽然出現一大群野狼,瘋狂向我們進攻,我身邊的侍衛死傷大半,兒臣也差點再也見不到父皇。”
一個大男人居然開始抹起了眼淚,看著正德帝的眼神充滿了濡慕之情,寶珠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要是在現代,憑這身演技,怎麼的也得給他個小金人啊。
“多虧大哥和五弟及時趕到,救了兒子一命。”霍淮對著霍衍幾人露出感激地笑容:“也不知道怎麼了,那些圍攻我的狼群紛紛轉向了大哥他們,兒臣當時想著應該快點回營地叫禁衛軍去搭救大哥和五弟他們,於是先跑了回來。誰知道我一路快馬趕回營地時,禁衛軍早就已經不在營地裏了,當時,我懊悔地不行,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當時留下來,陪著大哥他們,雖然我武藝稀疏,可是好歹也能抵抗一二,幫著大哥和五弟拖延一下。”
霍淮搖搖頭,隨後又露出一抹開心地笑容:“幸好,原來是五弟妹早我一步,叫走了禁衛軍,不然,若是大哥和五弟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恐怕會愧疚終身啊。”
如果霍衍和霍徇出事,恐怕最高興地就是他吧,怎麼可能愧疚,他們回來時他眼中的那一絲失落她可還清楚的記得呐,小心眼的寶珠在心裏腹誹道。
正德帝聽完霍淮的敘述,倒是和暗衛的彙報相差無幾,除了其中一點,那就是霍淮在離開狼群的攻擊後,又在樹林中逗留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才裝出一副急切地樣子回到營地。
正德帝也是從皇子過來的,自然明白霍淮的想法,可是,做皇子的時候,他能允許自己為了爭奪皇位不擇手段,等自己做了皇帝,他又不想自己的兒子為了這個位置勾心鬥角,自相殘殺。
霍淮的行為讓他隱約有些不滿,隻是麵上一點都沒流露出來。
“老二,據我所知,狼群之所以攻擊你們,是因為你們先獵殺了頭狼的幼崽,真是這樣嗎?”
霍淮猛地抬起了頭,他的那些護衛因為對他有了芥蒂,都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他,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可是隨之而來的就是一股強烈的懷疑,是誰在陷害他,是老大,還是老三,或者是老五?
霍淮的眼神從霍衍、陸貴妃還有霍徇身上依次滑過,想從他們的臉色中找出不對勁的地方,可是一無所獲。
“回稟父皇,兒臣從進到樹林起就沒有見到過狼的影子,又怎麼可能獵殺到幼狼呐,而且兒臣直到現在在直到這件事,這絕對是有人陷害兒臣,要不是大皇兄和五皇弟趕到,兒臣恐怕早就葬身狼腹了,依兒臣看來,絕對是有人收買了兒臣身邊之人,想要趁機除掉兒臣,那人,一定與兒臣素有積怨,恨不得將兒臣除之而後快。”
霍淮咬牙切齒地說道,眼神死死盯著坐在上首的陸貴妃。
他越想,覺得霍彶一係的嫌疑最大,如果是霍衍或是霍徇,呐萬全沒有必要救他,隻有和他正在爭奪太子之位地霍彶,才有實施這個計劃的動機和實力。
這還真是冤枉,依陸蘊慧的心計,根本不會在這種時候動手,即便動手,也不會留下這麼大的破綻,讓所有人都懷疑到她的身上來。
“你們兩人可還有別的發現補充。”正德帝轉頭問向從進來開始就沒有說過話的霍衍和寶珠。
寶珠想了想,將那堆可疑的肉醬說了出來。
“所以,除了老二,那些人還想把你們引過去?”
這麼說來,凶手地目的不止霍淮一人,反而有種想將所有來到宜川的皇子一網打盡之意,這麼看來,或許疑凶不能隻局限在自己人中,那些野心勃勃地外族,極有可能是真正策劃這件事的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