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問她意見時,她想也沒想便回他:“別吧?住那麼久了,幹麼要換?我三天兩頭往這裏跑,也跑出感情了呢!何況,不遠處有小公園,環境很好啊,我喜歡吃飽飯和你牽著手散步。”
就因為她這樣說,事情就擱了下來。
她並不是不清楚他腦袋在想什麼。會選擇這裏,主要是因為租金便宜,獨自在外求學,自然得開源節流,就算要換地方,也得等半年後,他畢了業,有了穩定的工作與收入之後再說,她可不希望他為了顧慮她而刻意改變什麼。
假日時,他們有時會相約去逛逛街。他很少主動碰觸她,都是她主動親近居多,不時的親親他、抱抱他,以肢體語言傳遞依戀。天候逐漸轉涼,她總愛鑽進他外套裏躲風,纏膩姿態像是一隻向主人撒嬌的貓咪,時日一久,他由原先的不自在,到習慣了她的親近、她的發香,以及柔軟身體的擁抱觸覺。
更多時候,他們會一同待在他的小套房裏,泡一壺茶,窩在一起看影片,她靠在他肩上睡著,他會抱她上床,共享同一條被子的溫暖。
天氣愈來愈冷,感情卻持續加溫,暖熱了心。從夏天到冬天,半年多來的相陪,她用最柔軟的心去包容他,不介意他步調總是太慢,不計較她付出十分,他僅能回報三分,因為有她在身邊,伴他度過那些傷痛消沈的日子,重新補綴殘碎的心。
某天,寒流來襲,他們晚餐吃了薑母鴨暖身,淡淡酒氣將嬌容醺得粉嫩醉人。那天晚上,她窩在他懷中取暖,嫩頰偎蹭著他的胸膛。“關毅,我可以藉酒裝瘋嗎?”
酒?他好笑地挑眉。“你指的可是一瓶的米酒?”還是大火煮過,酒精蒸發泰半的米酒,醉得了人才有鬼。
“有規定不行嗎?”
“沒有。”所以她打算“發酒瘋”?
“很好。”細碎的吻落在他頸際,一下又一下地啄吻喉結、下顎、耳畔,纖手大有朝衣扣進攻的傾向。他身體一陣緊繃,被那既柔軟又銷魂的紅唇撩逗得快發瘋,挫敗地呻吟了聲,迎麵狠狠吻住她的唇。
她完全不需要思考,身體本能地熟悉他,他或許沒有記憶,但她有!她的每一寸肌膚,都還清楚記得他抱她的方式,兩具身軀本能地貼纏、迎合,追尋原始的歡愉節奏,那是心的互動,身體的共鳴。
當清晨再一次醒來,看見自己和未著寸縷的美麗身軀纏匿依偎時,已經沒有半年多前的震驚,甚至在腦子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之前,他已經淺吮住芳唇,給她一記溫柔的早安吻。
上一回,他醉得太離譜,許多細節都是模糊一片,但是昨晚,他清楚記住了每一個片段,以及她每一絲表情。她是一個好特別的女人,激情中會抓著他的手啃咬,高潮時眼睛會水霧一片,聲聲嬌吟著同一句話、同一個名字──
“我愛你,關毅。”
昨天夜裏,她說了好多遍,一聲聲撞擊他的心坎。
胸口撕裂的痛楚似乎已經是好遙遠的事了,他開始期待,期待著他與她,真正愛情到來的那一天。
他知道會的,這名女子,給了他所有她能給的,如此真的一顆心,如此深的一份情,她值得他用最完整的愛去回報。
由外頭回來,就聽見王姊的喊叫聲:“關毅,你手機在響,快點啦!小菱已經打三通了。”
放下手中的便當,關毅快步上前,按下接聽鍵。“采菱嗎?”
“嗯。你去哪裏了?手機也不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