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母親丹落要將自己的一對兒金手鐲給他當盤費的。他知道這對兒手鐲是父親送給母親的定情物。他當然堅決地拒絕了。一方麵,他覺得現成的獵物就是自己的盤費;另一方麵,他覺得自己已長大成人了,一切問題都要自己解決。即便到了現在,他遇到了沒有預料到的困境,他也不為沒拿那對兒金手鐲而後悔。他堅信辦法總會比困難多。
他*的馬行進的速度越來越遲緩。他又想起了父親以前給他講的故事,說他們行軍打仗遇到了斷水斷糧時,會殺戰馬解饑解渴。他當時聽後,覺得不可思議:人怎麼會舍得殺自己*的戰馬呢?而他現在卻切實地感覺到,那樣做是唯一的選擇。他還一度想那樣做,可他咬了咬牙,還是想堅持下去。
再往前行了一裏地,就來到了一個岔路口。馬超不知該從哪條路走,隻好下了馬,站到了路邊,等著詢問過往的行人。
可在毒日頭下,等了將近一個時辰,他身上最後一滴汗水也快被榨幹了,仍未遇到一個過路人。他更深切地體會到了行路人的艱難。正在這時,忽見一隻野兔跑了過來,他心中大喜,想到既然有這種動物出現,附近一定會有水源。即便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水源,還可以拿這兔子血解渴。他急忙彎腰撿了一隻石子。獵捕這種動物,對於他來講,手頭有石子的話,根本用不著弓箭。他舉起石子正要擲向兔子頭,就見一支箭飛向了野兔,卻射偏了,而從這支箭飛行的速度判斷,即便射中兔子,也僅能擦破點兒兔皮,根本無法射倒兔子。馬超心想,這樣的獵手在鬆潘草原會被活活餓死。但他心裏還是十分高興的,終於碰到了可以詢問路徑和水源的人。
接著又有一支箭飛向了野兔,射力更加綿軟,隻射到了野兔的屁股後。馬超現在出手可以一舉擊中野兔,可他最明白,別人捕獲不了的獵物被你一舉獵獲,是對失手獵手的莫大羞辱,在鬆潘草原時,馬超從不這樣做,除非對方請求自己出手幫忙,他才會出手相助。因而,他幹脆扔掉了手中的石子,眼睜睜地看著野兔跑遠了。緊接著,三匹高頭大馬飛馳到了他的跟前。
“我說怎麼總射不著呢?原來是你驚走了我的兔子。”為首一個衣著華麗的青年男子勒住韁繩,看著馬超,不滿地說。
馬超心頭火起,明明是你射術不佳,怎麼遷怒於人呢?可他眼下有求於對方,隻好竭力壓下了火氣,衝對方一拱手說:“兄台,一隻兔子何足掛齒?!如果需要,我可以贈送你兩隻。”
“哦,好大的口氣。”為首的青年跳下了馬,走近了馬超,放肆地上下審視著他,譏笑道,“你一張口就要送我兩隻野兔,我要兩隻老虎,你能送給我嗎?”
“哈哈哈……”後麵兩個身穿粗布衣服的青年男子也跳下了馬,仰天大笑著,從他們衣著打扮、舉止神態以及對華服男子的諂媚態度上,任誰一眼也可認定,他們是這華服男子的奴仆。
馬超不得不又壓了壓上湧的怒火,客氣地說:“兄台說笑了,這裏寸草不生,哪裏會有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