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思來想去,還是想到了那位華服青年的那句話:“如果你不答應我,即便你進了西涼城也會沒吃沒喝。”事實上,他走出韓記酒肆的刹那兒,就想到了這句話,可他不相信這個浮浪青年會有如此大的威懾力。不過,當他在鎮子裏折騰了一遍後,不得不相信那青年所說不假。而經過此番折騰後,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他下午喝過水,身後的布袋裏還有幾塊肉幹兒,可以堅持到明天到林裏找水和獵捕,可他的馬,看樣子已堅持不到明天了。
馬超不由得怒火中燒,心中暗罵那個華服青年,你這個衣冠禽獸,真比猛虎還狠毒,猛虎吃人是為了果腹,看你那樣子衣食無憂,獵虎隻是為了取樂,卻不惜將人*入絕境,來達到自己玩樂的目的。不懲治你一下,你怎麼知道多行不義必自斃的道理呢?
馬超決定出手懲治此人,可又不明此人的底細,就想先探明此人的底細後,再相機行事。他覺得應該先從韓掌櫃子問起。馬超將馬匹栓到一個僻靜處的一棵樹上,然後,返身走向了韓記酒肆。
馬超回到韓記酒肆門口時,酒肆裏已沒有了顧客,三個跑堂的正在掃地擦桌子,掌櫃子正在櫃台後全神貫注地算賬。馬超不想將動靜搞大,隻好先躲到了門旁的陰影裏。等那幾個跑堂的出來上了門板兒,關上門離開。馬超才又回到門口,輕輕拉了一下門,居然拉開了。馬超猜想,掌櫃子一定忙於算賬,忘了從裏麵插門閂了。馬超閃身而入,關上門後,回身插上了門閂。掌櫃子聽到了插門聲,抬起頭,一看到馬超,先一愣,接著大驚失色,張皇地四下看了一眼,沒有找到安全的藏身之所,情急之下,鑽到了櫃台下麵。
馬超迅猛地衝過來,輕巧地越過了櫃台,將下麵的掌櫃子拎小雞一樣地拎了起來,放到了櫃台上。掌櫃子渾身發抖,顫抖著說:“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我不會傷害你,隻要你說實話。”馬超平靜地說,“說吧,為什麼不賣給我水和飯?”
“我……我……我們的確沒……”掌櫃子不停地轉著眼珠,顯然在琢磨該不該說實話。
“不說實話,對吧?”馬超伸手又抓住了他的脖頸,又將他平端了起來,走到了一口酒缸前,一翻手,就要頭衝下,將他放入酒缸。
“我說,我說……”掌櫃子忙不迭地說。
馬超將他放到了酒缸旁,冷冷地看著他說;“說實話,你就不會有事。”
“我……我說,”掌櫃子急促地喘了幾口氣,才說,“是……是徐光徐少員外不讓我們賣給你水和飯。”說完,他還緊張地四下看了一眼。
“他不讓你們賣,你們就不賣,你們幹嗎這麼聽他的話?”馬超不動聲色地問。
“您……您不知道?”掌櫃子瞪大了眼睛,驚異地問,“他可是董大公子的內弟呀!”
“是董卓大兒子董乾的內弟嗎?”馬超急忙追問了一句,心裏一動:如果對方真是董乾內弟的話,那倒是可以通過他打聽到董乾的狀況,知道了董乾的狀況,就可間接地知道父親他們的行動是否成功。
“當然,除了他,誰敢這樣強人所難。”掌櫃子一臉無奈地說,“他有董大公子給他撐腰,凶蠻霸道得很呐!他讓手下人說了,有人敢賣給你一碗水,就剁一根手指頭,敢賣給你一碗飯,就剁兩根手指頭。”
“他家住在哪兒?”馬超憤然問,心想,這徐宅看來是非拜訪不可了。
“就在鎮東頭,最大那座宅子就是他們家。”
馬超扭身就走,掌櫃子卻一把拉住了他,哀求道:“您可千萬別說,是我告訴您這一切的。”
“我不說。”馬超冷冷地說完,甩開了他的手,走向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