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城外寬闊平整的校軍場上,旗幡招展,軍容嚴整。年輕的統帥馬超正在*演他最得意的天地三才陣。他身後的帥子旗不時地拂在他英俊的麵龐上,有誰能相信,這位鎮定自若、威風凜凜的統帥僅僅十七歲。
在過去的一年中,在漢末的政局裏,發生了驚心動魄、波譎雲詭的動蕩和變化。司徒王允巧使連環計,力促呂布手刃國賊董卓,但王允剛愎自用、固執己見,拒絕手握重兵的李傕、郭汜投降,致使李傕、郭汜兵犯長安,*死了王允,竊取了朝廷要職,掌控了朝局。而李郭二人繼續實施暴政,殘酷無道,比之國賊董卓有過之,無不及,天下蒼生再受荼毒,苦不堪言。
而在這一年裏,天下的有誌之士,紛紛來投靠馬騰父子,西涼的軍事實力得到了空前的加強,擁有了七萬之眾。父子倆決心擇機為國出力,除掉荒*無道的李傕、郭汜。他們加緊了*演軍馬。
*演到汗水濕透了甲胄,日頭晃得人睜不開眼,馬超才讓將士們回營。他率領著十多名親隨,飛馬趕回城裏。
當騎行到東城門口時,守城門的一名百夫長攔在了馬超的馬前,衝他躬身施禮。馬超和氣地問:“王百夫長,有什麼事嗎?”
“少將軍,我們抓獲了一個奸細。”王百夫長聲音洪亮地彙報。自打馬騰父子打算進京勤王以來,就加強了戒備,特別注意盤查過往的外地客商。
“你帶過來,我看。”馬超跳下了馬,來到了城門北側,站了下來。那些親隨們也紛紛下馬,站到了他的身後。
片刻後,王百夫長和兩名士兵押解著一名五花大綁的客商打扮的人,走了過來。馬超見此人黑臉膛,一臉的絡腮胡子,竟有幾分眼熟,便問一旁的王百夫長:“你憑什麼認定此人是奸細?”
“他洛陽口音,說是來此販馬,卻又隻身一人,太違背常理了。因此在下起疑。”王百夫長恭敬地回答。
“是啊!販馬是大宗生意,你怎麼會孤身前來?”馬超覺得王百夫長懷疑得有理,便直接問黑臉客商。
“我此行隻是來給一名老主顧販一匹良馬,因此孤身前來。”黑臉客商沉著冷靜,不卑不亢地回答,“說起來,我這名老主顧跟少將軍還是同姓。”
“哦,說出來,我聽一聽,你這名老主顧是誰?”馬超追問道。
“他是侍中馬宇馬大人。”黑臉客商平靜地回答,在提到馬宇的名字時,還恭敬地躬了躬身。
馬超一聽到馬宇的名字,立刻想起了眼前這人是誰了。但他不動聲色,嗬斥黑臉客商:“你是什麼下作的人,怎麼敢攀扯朝廷大員?!我看不對你動刑,你絕不肯說出實話來。來人,給我把奸細帶回府中,細細審問。”
“是。”馬超身後的親隨齊聲回答。
馬超又誇讚了王百夫長一句“有心計”,便走到馬前,翻身上馬,騎向城門口。王百夫長躬身相送。馬超的親隨押解著黑臉客商緊跟在馬超馬後。
馬超等一行人來到太守府門前,紛紛下馬。馬超將韁繩扔給一名隨從,昂首走入了府門。但他進了府門後,隻向前走出十多步,便扭轉身,等親隨將黑臉客商押解到他跟前,他居然衝他拱了拱手,略帶歉意地說:“我知道你是馬宇大人的親信張虎,但李傕、郭汜在西涼為官多年,城中有他們很多耳目,不得不如此將你帶入府中。多有得罪,請你見諒!”說著,親自替他解身上的繩索。
“哪裏,哪裏?!少將軍穩重行事,是應該的。”張虎恭敬地說,“我想盡快見到馬騰大人。”
馬超聽到張虎如此說,預料到他此行必有重要使命,和親隨們麻利地替他解下了身上的繩索,帶領著他,快速走向了議事廳。
議事廳裏,馬騰正和主簿薛良商議錢糧之事,見到馬超和張虎走了進來,馬騰先打量了一下馬超身邊的張虎,隨即流露出一副似曾相識的表情。張虎已跪倒,向馬騰行大禮。
“他是馬宇大人的親信家人張虎。”馬超衝父親躬身施了一禮,介紹道。
馬騰這才恍然記起,急忙說:“快快請起,你家大人可好?”
馬超伸手將一旁的張虎攙了起來。張虎衝馬騰躬著身子,恭敬地說:“我家大人安好!”又看了薛良一眼,壓低聲說:“我此次來,給馬將軍帶來了十分重要的公函。”
“但說無妨!”馬騰平靜地說。
“那……那我就得罪了。”張虎說著,急忙解開了裏外衣服,撕開了貼身內衣的夾層,從裏麵取出一塊兒黃帛,重新衝馬騰跪倒,雙手將黃帛舉過頭頂,聲音發顫地說:“這是皇上讓我家大人轉交給馬將軍的密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