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議事廳是府裏的機密重地,讓他孤身進入,合……合適嗎?”武百夫長遲疑著問。
“這我不比你清楚嗎?”妙雪沉下了臉,厲聲問,“咱們韓府難道還有瞞著馬府的事兒嗎?”
“在下多口,在下該死!……”武百夫長急忙一躬到底,連聲說,豆大的汗珠沁滿了額頭。
“快去吧!就當你什麼也沒說,我什麼也沒聽見。”妙雪貌似寬容地說。
武百夫長一聽這話,如蒙大赦,一扭身,一溜煙地跑了。
馬超被武百夫長引領到了議事廳門前,發現寬大的議事廳大門居然緊閉著。他不知韓府的規矩,但按常識來講,議事廳是處理日常事務和會客的地方,一般都會大敞著門,除非裏麵正在商議重要事項,可那樣的話,衛兵一般不會直接帶他來這裏,而會到一旁的偏廳等候。因此,馬超腳步猶疑地問了武百夫長一句:“裏麵是不是正在議事?”
“不,請您在裏麵稍候,我家主公一會兒就來。”武百夫長也遲遲疑疑地回答。
馬超遲遲疑疑地推開了門,走了進去。他見裏麵空無一人,略一猶疑,沒有帶上門,任大門半敞著。日後,他曾無數次的慶幸,自己幸虧沒有帶上門。毫不誇張地講,他這樣一個不經意的動作,竟然會影響到西涼軍事聯盟的穩固。
馬超步態沉穩地走到了東側的座位前,剛要落座,忽然聽到有人親昵地喊道:“孟起哥!”馬超一怔,一扭頭,向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就見妙雪從正中央的書案後,站起了身,笑吟吟地注視著他。
馬超自打上次來韓府慶賀韓遂新婚,再未見到過妙雪。雖然他們太守府和王家保持著密切的來往,每到年節,都互有禮品相送。但馬超從不出麵。王掌櫃夫婦對馬超依然懷有深深的感激之情,即便平時,也會單獨送給馬超衣物和美食,但馬超為了避嫌,都會委托馬岱回贈禮品。為了避免過門不入的尷尬,馬超現在連賀英家也很少去了。如今,維係馬賀兩家關係的是馬鐵。
“你怎麼會在這兒?”馬超訝異地問,心想,怕碰什麼,偏偏就會碰上什麼。
“我來替韓將軍拿一份兒急批的公函。孟起哥,我們將近兩年沒見麵了吧?!你可更帥了。”妙雪手握一卷竹片公函,不錯眼珠地注視著馬超,漸漸地走近了他,目光中流露出愛戀。
“是啊,快兩年沒見麵了。看來你過得不錯。”馬超目光遊移地也瞟了妙雪幾眼,發覺妙雪在過去的一年多中,變化很大,已沒有了少女的青澀,像一朵怒放的牡丹花一樣,美豔高貴。
“還不錯呢?!”妙雪苦笑了一下,哀怨地說,“孟起哥,我現在越來越後悔,當年不該跟你賭氣,錯嫁韓府。最近,我總是回想咱們在一起的那段時光,那是我一生中最快活的時光。我……”
“你千萬不要這樣說,你和韓叔父是天作之合。”馬超急忙躬身,恭敬地說。
妙雪走到了馬超麵前,含情脈脈地直視著馬超,認真地問:“孟起哥,假如當年沒有翠西攪局,你會娶我嗎?”
“沒有可能,假如這世上從未有過翠西,我們倆也沒有可能。”馬超低下了頭說。
“孟起哥,此話當真?!”妙雪走近了馬超,抓住了他的一條胳膊問。
“你……你還是叫我孟起吧,小嬸母!”馬超急忙後退了一步,將身子躬得更低了。
妙雪微皺了眉頭,冷笑道:“你以為你這樣,就可以化解韓遂心頭的疑忌嗎?”
“我但求內心無愧!”馬超直起了身子,嚴肅地說。
“哼,你要時刻記住,你們倆的關係取決於我。”妙雪不無威脅地說,“貂蟬可以擾亂董卓和呂布的螟蛉父子關係,你和韓遂僅僅是螟蛉叔侄,*急了我,我會和貂蟬比試一下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