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兄弟,正在聊什麼?這麼起勁兒?”張虎好奇地問。
“能聊什麼?還不是西邊的戰事?!”柳掌櫃略顯無奈地說,“聽說,馬騰將軍的長子馬超驍勇異常,李蒙、王方二位大將在他馬前連十個回合都未走過,就死的死,擒的擒。”
“李蒙、王方二位大將那也是勇將呀!”山貨店的肖掌櫃插進話來,“他們二位那可是協助李、郭二位大將軍攻占長安城的首功之臣呀!也算得上萬人敵。”
“他們算什麼萬人敵?無非是李郭二位將軍手下的微末之將,湊巧成就了馬兒的虛名罷了!”慶童輕蔑地說。
“虛名?恐怕你吃架不住他的手指輕輕一彈。”原本,張虎厭惡慶童,因為家主之間的友好關係,才維持了對他的基本禮貌,現在,聽他出言蔑視馬超,氣不打一出來,衝動地說。
慶童微皺了眉頭,但不想因這樣的小口角,和張虎撕破臉皮,努力克製了一下,麵帶不屑的笑說:“我是弱不禁風,抵擋不住馬兒的一指。可你張大哥高大威猛,為什麼不到軍前效力,替朝廷分憂,趕走馬氏父子這對兒亂臣賊子?”
“你才是亂臣賊子。”張虎氣惱地站起了身,指著慶童破口大罵。
“我是想當亂臣賊子,可我不夠格。”慶童臉不紅不白地說。
“我,我他媽打死你這個亂臣賊子。”張虎的怒氣徹底被慶童撩撥了起來,站起身,就要往慶童身前撲。
餘者急忙攔住了他,將他牢牢地按在了座位上。柳掌櫃替兩人打著圓場:“二位息怒!咱們都不是亂臣賊子,都是盼著過太平日子的普通百姓。將軍們的紛爭自有將軍們解決,咱們還是賭咱們的。你們說,咱們玩什麼?猜枚還是六博?”
“不,不玩兒這些。”慶童轉著眼珠,陰險地說,“既然張管家對馬兒這麼有信心,咱們就賭馬兒能不能進長安城。”
張虎一聽,一怔,沒敢貿貿然接言。
“咱們誰不敢賭,誰就是亂臣賊子。”慶童看出張虎有所顧慮,麵帶微笑地激了一句,表情顯得更加陰險。餘者一聽此言,都不敢解勸了。
張虎的火氣頓時被撩撥起來,怒氣衝衝地說:“說得好!誰不敢賭,誰就是亂臣賊子。”說著,騰地站起身,從身上掏出了那五兩黃金,拍在了桌子上,“若一月內,馬騰父子進不了長安城,我就將這些金子輸給你。”
餘者一見張虎掏出這錠金子,都有些發愣,他們都沒想到,張虎會有這麼多金子。柳掌櫃急忙勸道:“張管家,謹慎一些吧。馬韓聯軍受阻於盩厔山隘口已接近半月了,犯不著因為一句話賭上這麼多金子。”
“不,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張虎擺了擺手,倔強地說。
“我可沒有這麼多金子。”慶童沉著臉,冷冷地說。
“不,我不用你拿錢來賭。若你輸了,我要在你這張白臉上劃五道血口子,你可還敢賭?”張虎惡狠狠地問。
“哦,既然張管家如此心狠,那我隻有奉陪到底了。”慶童不動聲色地說,眼珠卻在不停地轉動。
“說話算話?”張虎*問道。
“願意立字據,柳掌櫃他們都是證人。”慶童矜持地說。
“看在你賭品尚可,字據嘛就免了。”張虎大大咧咧地一揮手說,“不過嘛,到時候,你要想反悔,我可是要親自動手的。”
“我慶童雖不像你是堂堂管家,但你什麼時候見過我賴過賭帳?”慶童暗藏機鋒地說,“不過嘛,你也得遵守賭場規矩,先把你這五兩金子押在柳掌櫃這裏。一月後,若馬兒攻入了長安城,你拿回金子,我用刀在臉上劃血口子;若他們攻不進,那我就要從柳掌櫃手上拿走這五兩金子。”
“這是當然。”張虎說著,從桌上拿起了那五兩金子遞給了一旁的柳掌櫃。
柳掌櫃麵有難色地接過了金子,顯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