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鬥到九十多招後,馬超就預感到今天的賭局,自己要輸,內心裏不由得感歎,放眼天下,高手如雲,自己還難以做到所向披靡。
戰罷第一百招,馬超主動罷手。鬥笠客也退後一步,不無佩服地說:“慚愧!如果我沒有劍招上的優勢,在你麵前至多能走三十招。”
“你也天分頗高,是我見過的僅次於祁峰上叟的劍客。”馬超冷淡而又由衷地說。
“哪裏?你過獎了,我隻是我師父最不成器的徒弟。”鬥笠客平靜地說。
“你師父除了呂布外,還教出了哪位高手?”馬超認真地問。
“除了呂師兄外,那就要數許褚許師兄了。你如果再不學高明劍法,不要說呂師兄,就是許師兄你也戰勝不了。”鬥笠客說。
馬超沉吟了片刻,扭身正要離去,又心有不甘地回頭問鬥笠客:“你身懷絕技,為什麼要替國賊李傕賣命?”
鬥笠客無奈地苦笑了一下,說:“早年,家父曾欠李大將軍一個大人情,不得不還。再者,就算你進了大將軍府,你也奈何不了大將軍。大將軍府裏高手如雲。而且,你們的聯軍遇到了無法解決的困難,你還是早早會軍營裏去吧!”
馬超聽後,衝鬥笠客拱了拱手,急匆匆地離去。
馬超將馬宇、種邵和劉範的頭顱安葬後,急匆匆地趕回了軍營。一進營門,他就驚訝地看到各營軍士正準備拔營起寨。他對撤軍雖有心理準備,但沒想到竟然如此之快,便暗中猜到一定發生了什麼變故。他急忙趕入了中軍大帳。
大帳裏,馬岱正跪在地中央,向父親央求著什麼。馬超顧不上向馬岱詢問,先跪在馬岱身旁,向父親磕了一個頭,然後,關切地問:“父親,何故匆匆撤兵?”
“唉,”馬騰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李郭聽用賈詡之計,半道劫了我們的糧草,趁現在還有些餘糧,隻能快速撤兵。”
“張橫無用,怎麼會輕而易舉地就讓對方把糧草劫去。該殺!”馬超氣呼呼地說。
“張橫是你韓叔父手下愛將,自有你韓叔父處置,你千萬不可在你韓叔父麵前如此說。”馬騰趕忙叮囑馬超。
馬超張了張嘴,想跟父親說什麼,又不得不咽下了到了嘴邊的話,並扭頭看了馬岱一眼,問道:“你這是為何?”
“我們退兵,守衛盩厔山隘口的張濟、樊稠一定會派人追殺。父親主動要率部擔當後軍,還要親自斷後,小弟請求替父親斷後,父親以小弟小為借口,說什麼也不答應。”馬岱回答,語氣中滿是不情願。
“你確實還小,現在我回來了,你們再不必爭搶,自有我來斷後。”馬超用不容商量的語氣說完,拉著馬岱,一起從地上站起。
馬騰沒有吱聲,算作默許。馬岱張了張嘴,卻也沒說出什麼。他一向畏懼大哥甚於父親。
通向西涼的官道上塵土飛揚,大隊的馬韓聯軍倉皇向西撤退。軍士們臉上不免帶著惶恐之色,但當走在最後一排的軍士們看到馬超竟然有意落後於大隊人馬百步,臉上的表情頓時淡定如常了,他們開始向前麵的軍士低聲傳遞這一消息。一刻鍾後,全軍將士都知曉了,馬少將軍單槍匹馬地落在隊伍後麵斷後。將士們的心裏有了底,精神都振作起來。
馬超沒有想到,他們剛剛拔營起寨不足半個時辰,一彪人馬就飛快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