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認為,我們應該怎麼做?應該在漢室這個垂死的老人身上再踩幾腳,加速它的死亡嗎?”潔青麵無表情地追問。
對於潔青的態度,顯然出乎張山的意料。他不禁皺了皺眉,克製了一下不悅的情緒,才竭力平靜地說:“我們應該盡早為自己打算,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嘛!不應該抱殘守缺。”
“我對師兄所說,難以苟同。”魯好義倔強地直言相告。
“我也僅僅是這樣一說,我姑妄言之,你姑妄聽之。反正下山後,都是各走各的路。聽說,當年呂布在山上時,是最堅定的扶漢派。”張山話中帶刺兒地說。
“那我們就走著瞧!”魯好義略顯激動地說。
“那依師兄之見,我們下山後,應該投奔何人?”馬超不動聲色地插進話來。
“如果師弟看不清路的方向,那就應該跟著明眼人走呀!”張山微笑道,“師弟沒覺出普天下的人才都投了誰嗎?他們投誰,我們就跟著投誰。”
“那師兄一定說的是袁紹了?!”馬超思忖了一下,故意說錯。
張山沒有看出馬超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不屑地搖了搖頭,認真地說:“袁紹手下是有一些幹練驍勇的文臣武將,但他們卻是一盤散沙,袁紹非但沒有能力把他們擰成一股繩,為己所用,而且,誰的話也聽,卻對誰也不信任,這就客觀上加劇了他們之間的分裂,助長了他們之間的矛盾,使他們相互傾軋,相互掣肘,反而成為了袁紹的心腹大患,這就像兵刃中的流星錘一樣,使不好,非但沒有傷害到對手,反倒傷了自己。”說完,張山臉上不免流露出得意的笑容。
此番話一出,倒使馬超對張山刮目相看了,他沒想到這個外表平平的張山竟會有如此見識。直到後來,馬超才知道,張山的此番高論出自誰。不過,眼下馬超表現得十分平靜,淡淡地問:“那依師兄之見,普天之下的人才投了誰,才能完全施展出自己的才能呢?!”
“那自然是當今丞相曹*,曹大人啦!”張山還沒開口,他身邊一個肥頭大耳的人搶先說。經過剛才張山的引薦,馬超已知對方叫金根。
“曹*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國賊,我誓死不投他。”魯好義麵帶怒容地插進話來。
張山瞪起眼,對魯好義怒目相向,目光中不但充滿了惱怒,居然還夾雜著仇恨。馬超甚至魯好義等人都沒想到,張山居然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而金根看到張山如此,更拔出了佩劍,衝魯好義惡狠狠地說:“曹丞相是舉國公認的治世能臣,你竟敢公然辱罵他是國賊,我和你勢不兩立,拔劍吧!咱倆一決高下。”
魯好義也不甘示弱地要去拔劍,馬超卻敏捷地伸出左手按住了魯好義地劍柄,同時,伸出右手的兩根手指,夾住了金根的佩劍,沉著而又威嚴地說:“大家閑來一起吃野味兒,縱論天下英雄,即便言語不和,各自走開就可,犯不上動刀劍吧!”
“我和他勢同……”金根原想說“勢同水火”,就要拔劍相向,誰曾想,他的劍在馬超的兩指之間居然紋絲未動,他便尷尬地說不出下話了。
張山見狀,自忖自己做不到如此,心中駭然的同時,也壓了壓怒火,竭力平靜地說:“孟師弟說得對,既然大家談不攏,就各自走開,犯不上動刀動劍。再者,大家一同在山上學藝,日後一同切磋武藝的機會還多得是,沒道理壞了今天的東道。來,大家繼續吃肉吧!日後的事,日後再說。”
馬超卻站起身,冷冷地說:“我剛才說了,既然大家談不攏,就各自走開。”並衝張山一抱拳,“謝謝你的野味。我打的那隻狼,奉送了。”說完,扭頭離去。魯好義等人緊緊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