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誠北語氣還算是平和,低聲的問:“您這會在宅子裏麵嗎?”
“嗯。有事你就過來說。”傅喬毅聽著傅誠北說的這句話,便明白了傅誠北心裏麵的想法,到底是自己的兒子,身為父親哪能不明白呢?
“好。”
傅誠北應著聲音,然後就把電話給掛斷。
吳奈在旁邊勸慰著出聲:“你等會問的時候,也是要仔細的斟酌著語氣。”
傅誠北在商業場上遊走這麼多年,除卻一些事情,很少有失控的時候,吳奈的這句話可謂是有些多餘,可即便是如此,吳奈還是說了。
在這件事情上,傅誠北也做不到情緒平常。
尤其是剛剛。
“我明白。”傅誠北點頭,並不嫌棄著吳奈的囉嗦。
“嗯。”吳奈輕輕的拍了傅誠北的肩膀,有幾分寬慰的意思在裏麵。
傅誠北從吳奈的別墅離開後就直接的驅車前往傅宅,一路上的神色卻是相當的沉默,他在思考,也在想著到底該怎樣把這句話給問出口,如果傅喬毅知道事情的真相那還好,如果不知道呢?
他忽然有些害怕這個事情的真相。
很快,傅誠北就把車給停在了傅宅的門外,他邁著步子走進,步伐卻是有些沉重。
客廳裏麵,那複古的沙發上傅喬毅坐在那裏,麵前擺放著一壺清茶,多年來不曾更改的愛好,從傅誠北進來的那一刻起,傅喬毅就注意到了他。
“有事說事。”
傅喬毅率先的朝著傅誠北開口,嗓音渾厚,儼然的大家長的風範。
抿了抿唇,傅誠北斟酌了一些語氣,問:“爸,小姑姑的事情……她是……”
話到嘴邊,傅誠北卻發現自己有些不太方便問出聲來,畢竟傅安久現在人在醫院裏麵,傅喬毅對傅安久可算是真的應驗了那麼一句話,長兄如父。
這樣的話,怎好再說?
“你小姑姑她怎麼了?”傅喬毅皺起了眉頭,一臉的愁色。
傅安久現在不是和許南和好了嗎?
難不成又……
“沒事,小姑姑現在很好。”傅誠北緩和的笑了笑,喉嚨是梗梗的,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情況,是麵對著自己的父親,說著那些謊言,可不知道怎樣開口去說另外一句話。
可傅喬毅早就已經洞察了傅誠北的心思,抿唇道:“有什麼事情你就直接說,我擔得起,扛得住。”
傅氏能夠有現在的成就,傅喬毅也是出了不少的心思,風雨裏麵過來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再次的懼怕風雨呢?
傅誠北也深知,這件事情是瞞不住的,便試探性的問了一句:“爸你認識任西嗎?認識一位姓任的朋友嗎?”
任西的身份是查不到的,從DNA資料上麵來看,任西是他的小叔叔,那麼……任西定然是隨著母姓,不管之前是發生什麼事情,但任西的母親,定然是在上一代人的生活中出現過的人。
而這個問題在問出口的時候,傅喬毅的臉色明顯就閃過了一絲錯愕,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薄唇卻是輕然的抿住,“你問這個做什麼?任西是誰?”
任西?
傅喬毅的記憶中是沒有出現過這麼一號人的,但是聽傅誠北這樣一說他就覺得不對勁起來,如果這個叫任西的人跟他是沒有關係的話,傅誠北就不會找他問這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