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遊的時候,看到了營救人員的帳篷。然後,我在沙子上畫出了那個帳篷的位置。
此時此刻,我的內心又恐懼又激動。
恐懼是因為我又一次夢遊了,而且我在夢遊中看到了他們,我不明白這是什麼邏輯,也許1000年之後的物理才能解釋得了。
激動是因為那些營救人員依然在此,並沒有離開。我頓時感覺不孤獨了。
我快步走回了帳篷。
我要先睡下,等天亮之後,我會告訴大家這個消息。接下來,我們用手機尋找他們影像的時候,就有了準確範圍。
當我走近帳篷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我看見了一個黑影,他無聲地一閃,立即藏在了季風那個帳篷的黑影裏。
我輕輕走進帳篷,摸到了手電筒,然後突然朝季風那個帳篷照過去。
沒人。
我又朝白沙的帳篷照了照,太遠了,看不清楚。
我慢慢朝季風那個帳篷走過去。帳篷有紗窗,為了不驚擾季風和令狐山休息,我的手電筒一直垂直照著地麵。我圍著帳篷找,轉了一圈,還是沒看到人。
白沙在跟我捉貓貓。
盡管他可以做到無聲無息,可惜他不會飛。
我看到了腳印,也圍著帳篷在轉圈,雖然比我的腳印淺,但十分清晰。
我停了停,突然朝相反方向走去,依然看不到人,不過,地上那行淺淺的腳印也掉轉了方向。
我擔憂起來,他是不是把令狐山殺掉了?
季風會睡得那麼死嗎?
他會不會把季風也殺掉了?
我再次停下來,對著帳篷另一麵低聲說道:“白沙,你出來。”
沒人回話。
令狐山在帳篷裏說話了:“誰!”
我說:“令狐山,是我。”
幾秒鍾之後,令狐山也打開了手電筒,走了出來,朝我照了照。
季風也醒了,她說:“怎麼了?”
我說:“沒事兒,我巡視一下。”
季風說:“天都快亮了,你也睡吧。”
我說:“既然你們都醒了,我睡你們帳篷裏吧,免得把那兩個人弄醒。”
季風說:“你來吧。”
我就走進了季風他們的帳篷。我注意到,帳篷裏鋪著三個睡袋,季風和令狐山分別睡在兩旁的睡袋裏,中間那個空著。
我扣上門簾,然後鑽進中間那個睡袋,躺下來,關閉了手電筒。
季風小聲問:“周老大,你是不是看見什麼了?”
我說:“沒有,隻是睡不著,四處看看。”
季風繼續小聲說:“我把那袋金子藏起來了。”
我說:“好了,隔牆有耳。”
季風就不再說什麼了。
我知道,白沙應該還在帳篷外。
我在黑暗中睜著眼睛,一直不敢睡。
外麵,除了風聲,沒有任何聲音。
天亮之後,我第一個爬起來的。
我走出帳篷,查看帳篷四周,發現那雙淺淺的腳印離開了,不過並沒有走向白沙的帳篷,而是朝荒漠上走去了。
他在跟我繞圈圈。
接著,我去看了看我和漿汁兒在沙子上寫下的字,沙子上平平展展,那些字又不見了!隻剩下那個小紅旗,蔫頭耷腦地垂著。
觀察四周,依然沒有多餘的腳印。
我再次朝天上看了看,一無所有。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很想笑。
我沒敢笑,我怕我突然瘋了。
我去了車上,拿來一把工兵鏟,然後回到小紅旗旁邊,又在沙子上寫字了。
這次我寫的是——你是誰?
三個女性弄早餐的時候,我把車發動著,繼續給手機充電。
我走到安春紅旁邊,對她說:“你的手機也需要充電了吧?”
安春紅說:“不用,還有電呢。”
我說:“你都用多長時間了,還有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