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回到了寺中,正巧碰上老和尚。
老和尚和藹的一笑,“施主,是否剛剛殺過人?”
白天不以為然的說:“是啊,殺了個惡人。”
不想老和尚的臉色陰暗下來,眉頭鎖地很緊,“白施主,你殺了人就是罪過。人沒有善惡之分,隻有生死之別。佛與魔,也不過是一念之差。我讓你修煉的刀訣是處處手下留情,可是你卻把刀訣改成了魔刀武學,罪過,罪過。”
“可是是他想調戲慕容丁香,她是……”白天向老和尚道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希望得到老和尚的點撥。
“白施主,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啊!不到萬不得已萬萬不可殺生。”老和尚的目光堅定而神聖,背後隱隱的有佛光出現。
白天一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加上沒有什麼理由拒絕他,於是就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老和尚見白天答應下來,就麵露微笑的說道:“施主,你可知武紋?”
白天迷迷糊糊的搖了搖頭,他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個詞,就連食老也從未提過,於是說道:“希望大師解釋一下。”
“武紋,是武技的極致。武技修煉到極致或者武者本身就是極強的存在,身上就會出現紋身一樣的條紋。如果你的武獸強大到或者說稀有到一種地步,也會出現武紋。而武紋的威力你知道有多大嗎?”
白天搖了搖頭。
突然,老和尚身邊生出紅色的氣浪,氣浪慢慢凝聚在老和尚的身上,成了幾十道顏色不同、大小不一的條紋。
“來自飛行武技的藍色武紋。”老和尚說著,脖子上的兩條藍色的條紋像是活了一樣,遊進了老和尚的衣服裏,此時周圍的鳥雀開始“喳喳”的叫,樹葉被氣浪吹地“嘩嘩”作響。老和尚雙手合十,淡淡的說道:“飛。”衣服上的武紋大放異彩,看上去光輝耀眼。
白天的眼前眼前一閃,再仔細看老和尚時不禁驚呆了。藍色的長發,深藍色的眸子,穿著黃色的禪衣,嘴角帶著微笑。
他淡淡的開口說道:“武紋不可以輕易使用,它可以改變個人的相貌,性格、衣襟。有時武紋就是活物,它有自己的靈魂,當靈魂強大到一定的地步很有可能從你的大腦內抹去你自己的記憶,讓你變成它的奴仆。”
“那就有點得不償失了。”白天頗有感慨的說道。
“那你知道我的身份嗎?”老和尚帶著陽光般的微笑問白天。
“好像叫武空……”白天說道。
“武空……也是……封號靈者,封號武者,封號五僧……”老和尚喃喃的說道。
“靈武雙修?”白天驚呼道。
老和尚看了白天一眼,麵色有些淒涼,“是啊!靈武雙修,作為普陀山寺的第一信徒,我殺了那麼多人。我封號之所以是五僧,是因為我有五重性格,這都得‘謝謝’武紋了。善僧,善良之武技;行僧,飛行之武技;魔僧,殺戮之武技;火僧,火屬性武技;道僧,來自我的武獸。”
“那你喜歡哪一種性格?”白天感到很好奇。
“換言之,五重性格,五種靈魂,沒有一個是現在我真正想要的,如今我也分不清哪一個是真正的我了。我已經記不清從前的我了,一切的一切都似乎變了。這也許就是我久久無法破空而去的原因吧。”老和尚繼續說道。
另一邊,躲在角落裏的一道人影黯然的留下了眼淚,眼淚滴在劍上,順著劍刃又落在了地上。人影慢慢的抱緊了手中的劍,而劍則開始顫抖起來。劍不是很起眼,在劍上刻著三個古樸而神秘的三個大字:幻夜劍。
倆人回到禪房又歎了很久,白天沒有想到,老和尚來到雲仙宗是純屬巧合。多年以前,從西土歸來為尋回記憶的他狼狽地暈倒在了顛簸的路上,被一家好心的人家救醒。那一家人也被老和尚的佛學所感動。然而就在那天夜裏,這一家人被狠心的強盜所殺。
從那時起,老和尚受到了刺激,更加忘記過去,忘記了七情六欲,變得瘋瘋癲癲。他隻記得那一家人讓他來雲仙宗,可是他忘記了自己是如何逃過強盜的屠刀,又如何來到了這裏,又如何認識了雲仙宗的宗主並與其結為兄弟,他隻記得自己已經在這裏呆了十五年之久。
“忘了。”
“倦了。”
這是老和尚重複最多的兩個詞,白天雖然不太想聽老和尚的辛酸故事,可是為了安慰這位孤獨的老人,白天又專心的呆了大半宿。當然,不隻是聽老和尚講故事,老和尚還在“幫助”的時候為白天改進刀法。
你無殺我之意,我必以大悲之意渡你,你若有殺我之意,我必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