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是個十分熱鬧而繁華的地方,全國各地的人都彙聚在這裏經商,連外藩異族人也時有不斷,所以這裏的百姓都非常漠然,你就是穿著蠻夷的奇裝異服來了這裏,估計也不會百姓駐足圍觀。揚州的百姓會享受,喜歡泡堂子,喜歡下茶館,喜歡閑暇而輕鬆的生活,於是,在揚州,你經常看到閑得無聊,提著鳥籠子遛街的人,還有聚在門廳下摸骨打牌的人。澡堂、茶館、青樓最是量多而生意臨門。那hongfen一條街,一家挨著一家的青樓,有高檔次的藝妓,也有最便宜的姐兒。每一家都是顧客營營,生意興隆。揚州的青樓高檔而林立,揚州的姐兒們貌美而甜膩,有江南水鄉的溫婉,還有瘦西湖一樣的雅致,也有如水的眸子、楊柳的腰肢。有才情、有才華的女子,都聚在了揚州城裏的各院各樓各軒,連京城都趕不上這裏的香脂四溢、hongfen旖旎。全國各地的達官貴人、富賈闊少,都覓香而來,流連忘返,更有多情的文人sao客,給揚州的百花爭yan留下了xiangyan而精妙的詩句。
從茶館裏出來,一行五人便隨意逛蕩在揚州的小街上。
賣東西的攤鋪一家挨著一家,美食飄香,吆喝聲此起彼伏。
熱鬧。
卻更顯得心底深處的空寂。
四個漢子護在那個威武的公子周圍,警戒地觀察著四財的情況,看他們那副肌肉緊繃的樣子,跟當地人的慵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主子,咱們回客棧還是……”去聞名於世的揚州hongfen一條街逛逛?這話,他可不敢說。於是,下半句囫圇在嗓子裏,低垂著眉眼不敢看那主子。
首先是皺眉,顯得他臉部線條更加剛毅,“不回客棧。”簡明的去向,不再多說。
“是。”主子不說去哪裏,四個下人當然也不敢多問,就那樣跟著高大的年輕人身後,搖晃在街上。
突然,一個八九歲的小鬼,從他們五人中間快速地鑽了過去,跑得飛快,撞得公子一個踉蹌,卻連對不起也不說,撒丫子接著往前奔。
一個下人罵道,“媽的!這小子中了瘋魔了?趕著雲投胎啊,跑得比兔子他爹還快……”
渾身貴氣的公子也不說什麼,隻是笑了笑,可是笑意還沒有綻開,便猛一凝眉,低沉地說,“不好!我的錢袋子沒有了!”
摸摸前襟裏麵墜著的金線流蘇的絲綢袋子,已經沒有了。
他一說,其他四人都氣憤而驚詫。奶奶的,連他們主子的錢袋也敢偷?
“我去追!一室把您的東西找回來!”一個漢子說著話,已經飛也般跑了出去。看他五大三粗的樣子,還真沒有想到,他動作會如此麻利。
威信的男人眉頭皺著,卻又不是那麼在意,隻不過,他一起都在遊思,定不下心神。走著路,仿佛又在想著什麼,眼睛看著滿目的繁華,卻又好像身不在此地。
追小賊的漢子去了半晌,垂頭喪氣地回了來,一臉汗水,不敢直視公子,“主子……讓那個小子……跑丟了。”
“你怎麼搞得嘛,連個小屁孩也抓不到,虧你還是……”一個下人禁不住罵起他來,後麵卻猛然住口,堀他是什麼,就不再多說了。
騰!沒有追到小賊,臉更紅了。
那主子背手,輕聲說,“罷了,人生地不熟,被小混混偷了東西去,很正常。往後咱們都多注意吧。”
那漢子無比感激地掃了主子一眼。
幾個人繼續沒有目的地在城裏瞎逛。
走到一個曲裏拐彎的小巷口,一個狡詐的聲音響起,“嘿嘿,小東西!今天得了多少?你敢在我的地盤偷東西了?膽子不小哇。”
那聲音,幾分痞子氣,幾分江湖氣,還有幾分小得意。
嘎吱!走到那裏的公子猛然停步,心跳加快地鷹目掃向巷子裏麵的身影。
嘭!後麵跟隨的下人一個不小心,撞在了他的身後。
忙不迭地道歉,“小人該死,請主子罪……”
威猛的男人隻是簡明地舉起一隻手,製止了漢子的致歉。所有下人都詫異地看看主子目不轉睛的激動眸子,再一起轉頭看向巷子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