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喂蟲子吧。”楚雲逸的聲音響起,然後是一陣急促的摩擦和撞擊聲,王一揚被扔入了蟲潮中,聲音戛然而止,但所有人都心有餘悸。
剛剛的錄音幾乎刻在了大家的腦子裏,一遍一遍的循環著,葉源感到全身一陣脫力,幾乎絕望的坐在了地上。
在他的計劃裏,青黎和王一揚他們都會葬身蟲腹的,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會被掩蓋的一幹二淨,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但就像老天和他作對一樣,青黎沒有死,證據被發現,然後在這樣一個重要的場合上,自己像被綁在刑架上一般,被千夫所指。
他的前途,他的名聲,他的一切的一切,都會毫不留情的被奪走,被青黎奪走,永遠也找不回來,葉源不甘心,他虛榮又貪婪的心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不,這都不是真的,這都是沈言一手策劃好的,他在嫉妒我,他想搶走我的身份,人不是我殺的……”葉源忽然像瘋了一樣大喊。
“夠了葉源,難道還嫌自己不夠丟臉嗎?”奧古皇帝忽然怒斥。
葉源愣了一下,繼而又癲狂起來,他見所有人都不再相信他,便轉過身去看楚雲逸,他喃喃道:“雲逸,你也不肯相信我嗎,我說的是真的對不對。”
楚雲逸一臉平靜,平靜的有些不正常,他伸出手將葉源拉過來,麵無表情的拍拍對方的肩膀,點頭道:“你說得對。”
緊接著,他將一枚針管樣式的東西抵進了葉源的脖頸處,。
葉源嗚咽一聲,不可置信的看著楚雲逸,對方依舊是那副冷淡的神情,隻有嘴角在微微的抽動,他感覺自己的血液在針尖紮進來的一瞬間凝結,連帶著心髒都停止了跳動。
“不許過來,這是梅卡薪琳。”楚雲逸此話一出,隱藏在角落裏的狙擊手紛紛停下了動作。
所有人都嚇得屏住呼吸,而葉源則更是,他當然知道梅卡薪琳,那藥隻要將針管紮在皮肉,就會漸漸揮發進體內,隨後造成身體缺氧死亡,死亡前夕所承受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這藥,一開始是準備給青黎用的,但最終被紮入的,卻是自己。
現在隻要楚雲逸一鬆手,或者對方將針管拔出,他都會立刻死亡,因為梅卡薪琳一和空氣接觸就會爆發出巨大的毒性。而如果拖延時間,或許葉源還有一線生機。
“楚雲逸,你還有人性嗎?”青黎忍不住斥道。
“人性?那東西可以讓我活嗎?”楚雲逸不為所動,一邊挾持著葉源,一邊向後退,他眼睛飛快的瞄著,忽然揚聲說道:“讓我離開這,不然我殺了他。”
所有人都紛紛退開,楚雲逸忍不住露出殘忍的笑容,他拉著葉源慢慢後退,心中甚至升起一股詭異的成就感。
那些人即使再厲害又有什麼用,不照樣懦弱的為自己讓路,青黎,危遊,之前所有所有瞧不起他的人,現在不也照樣奈何不了他嗎?
楚雲逸正得意起來,就見青黎身旁的危遊笑了笑,他一如既往地帶著些嘲意,看的楚雲逸火冒三丈。
“你笑什麼!”楚雲逸忽然怒道。
“隻是覺得你可笑。”危遊搖搖頭,像變戲法一樣取出一隻針管,歎了口氣道:“又可悲。”
楚雲逸一下竟是呆住了,他看著危遊手中的藥劑,和自己的一模一樣,腦子頓時一片空白,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危遊手上會有自己一樣的東西,難道自己的被偷了,還是……
“東西藏得太蠢,被人順手遷走都不知道,唉,真是可悲。”危遊這話一說完,所有伺機行動的狙擊手都立刻得到指令,隨著一聲槍響,楚雲逸左腿中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緊接著他全身仿佛被灌了鉛一般沉重,直直倒在地上,青黎慢慢走近,將葉源脖頸的針管拔出,冷聲說道:“該接受審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