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完微微一笑:“姑娘放心,老奴先打開禮物讓姑娘過目,收不收姑娘到時再決定。”
將完不等經宜淩開口,解開包裹,現出精美的盒子,但看盒子精雕細琢,已經價值不菲,盒中禮物可想而知。
經宜淩眼光一掃,雖僅一閃而過,卻逃不過老奸巨猾將完眼裏,不動聲色打開盒子,經宜淩眼前一亮。
盒中一對手鐲,碧綠綠的,晶瑩剔透,經宜淩出身豪門,自然識貨,當下拿起手鐲對著燈光查看,居然無一絲雜色和雜質,實乃罕見。
經宜淩知道這對手鐲是珍品,非皇宮大內王公貴族不能擁有,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經宜淩拿在手裏越看越喜歡愛不釋手,久久才放回去:“太貴重了,我買不起。”
將完笑嗬嗬蓋上盒子,雙手捧上:“自古寶劍贈俠士,紅粉贈佳人,這手鐲也隻有冰清玉潔的經姑娘才配得上,還望經姑娘體諒我家公子一番心意。”
經宜淩遲疑接過盒子:“你家公子是哪位?能否容我一見?”
將完道:“姑娘要見我家公子那還不容易,我家公子此刻就在樓上,請隨老奴去。”
將完帶著經宜淩上樓,進入一間雅室,裏麵棋琴書畫一應俱全,一個溫爾文雅的青年正捧著一本書津津有味讀著。
將完沉聲道:“公子,經姑娘到了。”說完輕輕關上房門退出。
那青年連忙放下書本躬身迎接:“經姑娘大駕光臨,在下有失遠迎,還望姑娘恕罪。”
經宜淩定眼一看,這青年正是當在初太子東宮見到的金使完顏漢。不知道為什麼,同樣文縐縐的話,父親說來非常刺耳,嶽申說來非常迂腐,偏偏完顏漢說得非常悅耳動聽。
經宜淩還了一個萬福:“多謝金使大人厚愛,小女子身為大宋子民,實不便接受他國使者厚禮,還請大人收回。”
完顏漢微微一笑:“經姑娘顧慮在下理解,倘若我不是金國特使,而隻是一個普通人,那麼經姑娘會不會接受我這份心意呢?”
經宜淩一呆:“聽說使者還是大金的王爺,金主身邊的紅人,貴不可言,怎麼會是普通人了?”
完顏漢道:“什麼王爺貴不可言,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在下父親雖是金人,那也是無可奈何無法選擇,我娘出自中原漢人大族之家,故在下的名字裏有一個“漢”字,我爹爹早死,我出生就沒有見過爹爹麵,我是由娘撫養大的,自幼接受儒家教育,讀得是漢書,所以在下和漢人並無區別。”
經宜淩道:“那使者對小女子如此厚愛卻又為何?”完顏漢道:“如我直言,恐怕會唐突了佳人。”
經宜淩道:“特使但說無妨,小女子不介意。”
完顏漢歎了口氣:“都說有緣千裏來相會,又說千裏姻緣一線牽,在下雖貴為王爺,見過無數美女,都視作糞土,直到見到經姑娘那一刻,我的心裏全放著姑娘,陷在其中不能自拔,在下肺腑之言,還請姑娘不要見怪。”
經宜淩臉色蒼白,呼吸急促,好一會才平靜下來:“一個人身處高位怎麼可能輕易放棄既得利益呢?公子,怎知你說得真假?”
完顏漢見經宜淩改口稱公子,知道已有幾分打動了她,當下也改口:“小姐顧慮的是,在下早就厭惡官場,打算辭去一切職務,專心做個普通人,小姐放心,在沒有辭去一切職務之前,在下絕不會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