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秉燭夜談
秦堪道：“刀好刀壞，那也要看何人所為，在聖人手中是護國護民利器，在屠夫手中那是殺器。”
虞允文點點頭：“公子有此見識，虞允文受益了。”說著一揖。
秦堪連忙還禮：“大人過獎了，不過我一個刺客，難道大人就不害怕嗎？”
虞允文笑道：“正如你說刀好刀壞，要看在何人手中，刺客也分好壞，就看他殺得好人還是壞人，似你這般有理有節的刺客，我又怕什麼？再說你又是岱君推薦而來，我總不能連女兒都不信，退一步就算被殺了，人固有一死，那也不過是早晚的事。”
秦堪一抱拳：“大人光明磊落，晚輩佩服。”
虞允文擺擺手：“坐下談，聽王經說你孤身幾次闖府獨戰群雄，這麼多人都奈何不了，可見你本事不小，今天到此有何事盡管說來。”
秦堪道：“大人就這麼信任我嗎？”
見秦堪有些猶豫，虞允文笑道：“你雖說是刺客，幾次行刺身陷險境，然而除了死幾頭敖犬外，我府裏上下沒有一人因你而死傷，我和王經將軍也談及此點，都同意你沒有惡意，因此我讓王將軍悄悄多方打探尋找你下落，奈何你如神龍見首不見尾，一直尋訪不著，今天你來看我，我高興還不及，怎會疑慮於你？”
虞允文言語誠懇平和，秦堪大為感動：“大人所作所為光明磊落，難怪這許多桀驁不馴的江湖豪客甘為大人所用，晚輩出身天忍教，奉金主完顏亮之令前來行刺大人。”
虞允文笑道：“然而你為何沒有執行金主之令？”
秦堪沉默了一會道：“晚輩也是宋人，心懷故土，怎能為虎作倀殺害自已同胞？”
虞允文點點頭：“公子心地仁慈，深明大義，請問公子怎樣稱呼，在天忍教多久了？”
秦堪道：“晚輩姓秦名堪，在天忍教有十年之久。”
虞允文道：“秦公子，這麼說來你自幼就到天忍教學藝了？”
秦堪道：“晚輩明白大人意思，我雖自幼落入天忍教，但晚輩有幸遇到兩人，對我諄諄教誨，所以才未入岐途。”
虞允文道：“我對這兩人很感興趣，在那種顛倒黑白是非不分的壞境中還能保持良知，實在難得，秦公子，你可以說說這兩人嗎？”
秦堪道：“這兩人大人都見過的。”
虞允文大奇：“如此說來，我更想知道了。”
秦堪道：“一人是我義父，他是八字門的安靖國，一人是我師父，叫趙一民。”
虞允文忽然起身：“秦公子，你再說一遍。”
秦堪重複了義父和師父名字，虞允文神情激動：“我明白秦公子來意了，快說說，他們二人如今怎樣。”
秦堪歎了口氣：“義父和師父都不在了。”
虞允文拳頭緊握，好一會才鬆開，慢慢坐下，半響道：“我和你義父情如兄弟，他一人堅持在北方和金人苦戰，我受朝中權貴鉗製，無力相助，你師父更是我的部下，受我派遣潛入天忍教臥底，如今他們都不在了，隻有我還好好活著，唉，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
秦堪道：“義父……”話沒說完，忽聞門外虞岱君叫道：“爹爹你吃好了嗎？我過來收拾碗筷。”虞岱君擔心爹爹安全，借故回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