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秀娜臉色微變,這件事自然不能承認,否則蕭楠就不會和自己站在同一戰線了。
她咬了咬牙,自己是太得意了,竟然什麼都承認了,差點兒連不該承認的都承認了。
金秀娜正準備否認,忽然發現對麵的倒影有些異常,隱約看見有人舉起木棒,是身後的蕭楠嗎?
她嚇得汗毛倒立,本能地想要轉身,但終究還是慢了。
蕭楠手裏的木棒已經狠狠地敲在金秀娜的腦袋上。
金秀娜有些沒回過神來,隻覺得頭痛欲裂,抬起手摸了摸,滿手的鮮血。
她惡狠狠地看著蕭楠:“你幹什麼?為什麼打我?”
蕭楠輕笑一聲:“為什麼打你?你不是應該很清楚嗎?”
金秀娜臉色變了變:“何向南被鐵板砸死的事情與我無關,與我無關。”
蕭楠高高地舉起木棒:“我有說這件事與你有關嗎?”
金秀娜結舌,隱約意識到,自己疏忽大意,好像上了他們的當。
但她不能認輸,絕不能認輸:“我承認,何向南被鐵板砸死的事情,是我叫人幹的。但我是想除掉林若溪,沒想到何向南會救她。這件事不能怪我,隻能怪林若溪。你應該找她報仇。”
蕭楠揮了揮手中的木棒,滿滿是威脅的意味:“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金秀娜不得不認命地閉嘴。
她以為她可以利用蕭楠對林若溪的憎恨,卻沒想到失策了。
蕭楠俯身,看著金秀娜:“當年若不是你從中作梗,楚伊人就不會死,向南也不會一無所有,更不會被楚家迫害到淪落街頭賣藝,林若溪也不會和楚惜朝分開這麼多年。你就是那個最壞的人,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她呼呼喘著粗氣,繼續道:“沒想到這麼多年後,你更是變本加厲,害了一個又一個,真正該死的人是你。你還想利用我去害人,嗬……”
蕭楠直起身來,看了林若溪一眼:“向南剛死那會兒,我是怨恨過林若溪。但我很清楚,她隻不過是個受害者,真正的凶手是躲在幕後的人。”
她的目光再次落到金秀娜身上:“今天,要死的人是你。”
蕭楠高高地舉起木棒,想要再狠狠敲金秀娜幾棒,想要給心愛的男人報仇。
林若溪見狀,忙叫道:“蕭楠,不要這樣。我們說好,把她的犯罪事實錄下來,交給警方,讓警方處理。”
蕭楠看了林若溪一眼,然後看向躺在地上的金秀娜:“可現在我想殺了她。是她害死了向南,是她害得我肚子裏的孩子沒有了父親。”
金秀娜看著蕭楠,滿臉驚恐。沒想到她千算萬算,最後卻落在這個女人手裏。
林若溪一邊掙紮,一邊勸道:“蕭楠,為了這種人殺人坐牢不值得。想想你肚子裏的孩子,你要是坐牢了,她以後該怎麼辦。”
蕭楠仿佛聽不見林若溪的話,恨恨地看著金秀娜。
她腦海裏全是何向南慘死的那一幕,全是他臨死前說的那些話。
他們本來可以拋棄一切在一起的,全都被這個女人改變了。
林若溪見蕭楠不肯住手,掙紮得越來越厲害,不小心連人帶椅子,一起摔倒在地。
但她不肯放棄,一邊往那邊爬,一邊說:“蕭楠,聽我說,你不能殺人,不能殺人。”
對於林若溪而言,何向南已經死了,她就必須替他照顧好蕭楠母子。
而且林若溪這些日子和蕭楠相處,也知道她是個愛恨分明的人,她是個值得信賴的朋友。
她不希望她出事,也絕不能讓她出事。
蕭楠看了看那邊慢慢爬過來的林若溪,是真想狠狠一棒子敲死金秀娜,但最終還是丟下了木棒。
她上去扶起林若溪,幫她解開繩子。
林若溪剛才嚇壞了,忙將蕭楠抱住:“你怎麼這麼傻?殺人是犯法的。”
蕭楠拍了拍林若溪:“好了,我聽你的,都聽你的。”
林若溪這才放開蕭楠,看向地上的金秀娜:“我們已經把剛才的對話全都錄下來了。隻要把這段錄音交給警方,想必你逃不脫法律的製裁。”
金秀娜嗬嗬笑起來:“真沒想到,我聰明一世,竟然糊塗一時,上了你們倆的當。”
林若溪沒理金秀娜,衝蕭楠說:“你先看著她,我打電話報警。”
她說著便撿起自己的包包,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沒想到卻有急促腳步聲響起。
她正奇怪,便見程昱帶著幾個人進來,緊跟著楚惜朝也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