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洞裏出來回歸大地的過程很是慘烈,我的傷口重新裂開,曬在陽光下,如同蜜蜂蟄刺一樣。冷漠天的狀況也沒有好到那裏去,因為幾乎是背著我爬山,衣衫狼狽,全身的小傷口。我癱軟在一邊,掙紮著要不要關心一下自己的救命恩人。
“冷漠天,我上次看到葉輕,她其實過的還是挺不錯的。”冷漠天的七寸很好把握,對待一個眼裏隻有自己心上人的人,能給他的最大的甜棗就是透露一些那個她的情況。
“真的?!小輕有沒有說什麼?她有沒有提到我?她現在和誰在一起?你究竟在什麼時候看到她的?”冷漠天滔滔不絕的沉浸在自己的提問中。我懶懶的站起身,抓起身邊的一根比較大的棍子,對著麵前的人說道,“你要是想找到你的小輕,就跟我走吧。”
我住著棍子在前麵走著,那個傻瓜果然亦步亦趨的跟了過來。我暗笑著,早知道那麼容易對付,昨天真是瘋了才會和他一起掉落懸崖。
城外。
我隱蔽的蜷縮著身子,躲在草林後。指揮著冷漠天,從驛站偷來了水和糧食。
“為什麼我們不進城呢?”
我奇怪的看著冷漠天,無奈的說道,“這可是李家的天下,進了城,李家就知道你沒死,李家知道就等於顧子規知道了。”
“可是我們不就是要讓他知道嗎?”冷漠天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什麼白衣氣質通通都消失了。
我扶額道,“你進了城,就相當於進了包圍圈了,別說威脅顧子規了,你自己能不能逃得掉都是個問題。”冷漠天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一副全然交給我的模樣。
我大概是這個世上,最聽話的人質了。冷漠天這個家夥,怪不得會被李少卓還有商譽糊的團團轉,就這樣的智商,若不是悶頭的保護葉輕的精神頭,真的撐不起白衣大俠的氣質。
我找到了郊外的一戶人家,梳洗好之後,就囑咐冷漠天,讓他及時把信送到李府。
上好藥膏,我借宿在人家中,也是等著冷漠天的消息。
昏昏沉沉的,忽然聞到莫名的香味,我的睡意竟然越來越濃。
紅紗薄帳,幽香茗茗。絲綢錦被柔軟的帖在身上,金雕玉枕透著沁人心脾的暗香。我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景象。不是之前的破舊茅屋,我身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她醒了,公子。”
一副清脆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如鶯鳴婉啼,嬌媚百態。
我看向床邊,先是驚的眉心一跳。是一個濃妝豔抹的男人。雖說,男子本身就長得雌雄莫辯,脂粉之下,更是美豔驕人,但是畢竟男子的特征還在,一時之間,我有些被怔住了。
“你嚇到她了。”
有一個人坐到了床邊,美豔男子諾諾的退了下去。房間裏,立即響起悠揚的琵琶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