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承業因為衝在最前麵,所以傷得最重。但是另有五個警員由於運氣不好,被流彈直接擊中要害,當場身亡。在經過兩天兩夜的全力搶救後,蔣承業終於脫離危險,緩緩的蘇醒了過來。
當他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偌大的病房裏沒有任何人,隻在深褐色的窗簾傍邊站著一個年近花甲的清臒老人,雖上了年紀,但身形筆直,像杆標槍一樣,露出淩厲的鋒芒。
以為是自己眼花了,蔣承業想用手揉揉眼睛,但發現全身都打著繃帶,根本不能動彈。於是隻得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方便看得更清楚。
“你受了重傷,剛醒不要亂動!”那老人轉過身來,一雙明眸閃亮如辰。
“我是國安局的,姓趙,單名一個擴字。不過你叫我老趙就可以了。”說完老人頓了一下,然後繼續道:“你把當天晚上的情況簡要的給我說一下就行了!”
其實在這之前他們已經先行向孫德民、方遠、淩偲影等傷勢較輕的人詢問過情況了。
讓他喊自己老趙,雖然蔣承業是受了重傷,但腦子並沒有被打壞。所以他再怎麼愚鈍,也不可能這麼叫他。
蔣承業想了會兒,嗓音有些幹澀嘶啞的開口道:“趙老,當天我們騰龍警局接到線報,說晚上有人會在那裏進行巨額軍火交易。於是我就命令全局警員一起前去偵查。”
“可沒想到……”說到這,蔣承業眼中竟有些濕潤,並且聲音也哽咽起來。
也不知平複了好久,蔣承業又才恢複了剛才沙啞的聲音繼續說道:“其實販賣軍火的人並不多,總共也才隻有五個,而且火力也不強。但是叫人奇怪的是他們……”
“他們什麼?”趙老也一下凝神靜氣,向來波瀾不驚的臉上多出了一絲沉重。
“這五個都是外國人,都長得異常高大。其中有三個是黑人,兩個是白人。這都不算什麼,隻是他們好像都打不死,不畏槍炮一樣。我們的火力也算相當厲害了,可愣是沒擊傷他們。”
當時雙方都在交火,情況危急,用千鈞一發來形容都不為過。但是現在蔣承業躺在床上回想起那晚的種種,各種場景再次猶如播放電影慢鏡頭般的在他腦海裏一一閃過,仿佛又親身經曆了一遍,所以現在細細想來,那晚的事情確實非常蹊蹺,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詭異。
“沒有擊傷他們,此話怎麼說?”
“知道這次的軍火交易數量龐大,所以我們在事前做了充分的準備,而且部署也相當周密。為以防萬一,將彈藥庫裏的重型槍械火力都帶上了。可叫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麵對我們這麼強大的攻擊,別說是五個人了,就算是五十個人都被打成篩眼了。我們的子彈把那個地方打得都像開了超強功率白熾燈一樣亮,可那幫人居然一點事情都沒有。而且再狂叫幾聲之後……”說到這裏,蔣承業明顯的頓了一下,然後像猛的想到了什麼似的又說道:“不錯,就像是一種凶殘的野獸的叫聲,不對,不是野獸,是怪獸!”
“怪獸?為什麼這麼說?”趙老內心仿佛也被觸動了一下,本就犀利的眼神,現在又是一縮。
“一般的野獸不可能會有那麼強的氣勢,而且那叫聲我們也從未聽過,直教人毛骨悚然,是讓人從心底感到懼怕的一種叫聲。”麵對雙方的火力對擊,蔣承業沒有感到一絲的害怕,但是那幾人發出的叫聲卻真的讓他感到了深深的恐懼,而且是一種來自靈魂的恐懼。仿佛是動物發現自己的天敵後,那種與生俱來的無法反抗、無法抗拒、無法逃脫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