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傍晚為止,躺在床上裝病的穆夫人,都有點躺不下去了,這沒病裝病的真難受得很。
守在她身邊哭了一天,哭得嗓子都啞了的林曉曉,更累慘了。
穿越至今,還是頭一回累趴了,林曉曉幹脆跌坐在地上,靠著床不願起來了。
穆遲君也學她癱在床上,隻不過他選擇靠著大嫂的懷裏,昏昏欲睡了。
“這樣真的能抓到幕後黑手嗎?”林曉曉忍不住吱了一聲,心想這人是太謹慎,還是太謹慎?
穆夫人極為心疼他們二人,卻隻能幹瞪眼,以她老道的經驗,最遲今晚就會來探個究竟,因此,她現在還得繼續裝。
休息了會兒後,林曉曉把穆遲君抱在懷裏,小心的挪動他,讓他靠得更舒服一些,自己也靠在床頭休息會兒。
穆莫眠和穆佑冉身為長子和次子,忙裏忙外準備事項,竟然真的當做是家裏有人過世似的,需要的東西一個都不少。
被蒙在鼓裏的下人們,除去知情的紫玉和紅玉外,其他人都麵露愁雲,機械性的做自己的事情,穆府的整個天空仿佛黑透了。
隨著夜幕的逼近,穆府更隱約透露一股詭異的氣息,壓抑得整個穆府快喘不過氣來。
等準備得差不多了,穆莫眠才喊停,忙了一整天,大家都未進米粒,卻沒有人喊一聲渴了還是餓了,可見民心所向。
“差不多了,剩下的等明日再弄,你們都下去歇息。”穆莫眠淡淡的說完,就與穆佑冉直奔娘親房間裏。
被勒令在房裏休息的王昭君,煩躁的在屋裏走來走去,這個時候她回去也不是,不回去也不是,早知道就先回去了,大不了等穆夫人去了,再上門也一樣。
可是現在,她好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裏的孔雀,隻能幹瞪眼了。
突然從她身後傳來一聲輕微的聲響,王昭君一驚,猛的轉身望去,臉色頓時大變,下意識開口就想尖叫,可比她更快的是架在她脆弱纖細的脖子上的一把閃著寒光的鋒利匕首。
潛進來的正是今日圍觀群眾裏,那個白淨的男人,隻是不同的是,他此刻一臉肅殺之氣,怪嚇人的:“乖乖的,我就放了你,敢再反抗,我立刻隔斷你的咽喉。”
差點被嚇軟腿的王昭君梗著脖子不敢點頭,就怕她一動,脖子就不保了,冷汗順著她的額頭話下。
“你,你有話好好說,小心手啊。”王昭君抖著嗓子,壓低聲音求饒,怕被門外守夜的丫鬟聽到了,她小命不保。
不禁更懊惱她為什麼不早早離開,不然就不會遇上這種情況了,血液都比冰涼的劍鋒還涼。
“哼,穆夫人是不是真的快死了?敢騙我試試看。”男人並不理會他,開門見山的問起他關心的事情。
王昭君虛弱的說:“是的,我都被禁足了,外頭白燈籠都掛上了,早就死透了,如果還沒死,不會掛白燈籠的。”
“那我就放心了,哦,對了,你買的那個手鐲,就是殺死穆夫人的凶器,凶手,就是你。”男人心情愉快的跟她攤牌,對她大變的臉色很滿意。
王昭君瞪大眼睛,終於明白了,這就是賣她手鐲的人,摘取胡子後,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又驚又怕的王昭君,一口氣沒上來,眼前一黑,暈過去了。
男人冷漠的收起匕首,想從原路離開,這個時候,門打開了,穆莫眠和穆佑冉的身影出現在他麵前。
“等了你一天一夜,可算是出現了。”穆佑冉笑吟吟的說道,這笑意隱藏的殺氣,濃重得令男人握緊手中的匕首。
男人冷下臉,心知自己中計了,也不跟他們廢話,急速朝窗戶奔去,縱身一躍破窗而出。
“砰”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從窗戶傳入,穆佑冉無奈的聳肩,他還來不及跟他提個醒,窗外有埋伏來著。
穆莫眠瞥去一眼,穆佑冉回以微笑。
無語的轉身,穆莫眠獨自走出房間,走到男人落地的地方,穆佑冉緊隨其後。
男人被網緊緊纏住,匕首以及藏在靴子離和袖子裏的暗器,已經被搜走,現在他真隻能任人宰割。
“帶走。”穆莫眠冷漠的吩咐,一行人前往前廳,穆夫人早已經打扮好自己,在前廳嚴陣以待。
一旁努力振奮精神,卻忍不住打瞌睡的穆遲君,懶洋洋的靠在林曉曉的懷裏,而林曉曉木著臉,眼睛酸澀的盯著門口,內心連咆哮的力氣都沒有了。
終於聽到雜亂無章的腳步聲逼近時,林曉曉和穆遲君連忙振奮精神,他們是真的好奇到底是誰這麼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