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裕興小區”停下,兩人一前一後下了車。
這個小區很舊了,但在六年前卻勝似天堂,之後就變成了地獄,馬歡歡的地獄。
她神色冷凝,勉強壓住翻滾的情緒,問: “你帶我來這幹什麼?”
他不發一言,拉著她駕輕就熟地走了進去。
鑰匙插進孔鎖,發出哢嚓一聲輕響,重重敲擊在她的心口上。
門打開,現出一個不大的客廳,一切擺設都是那麼整齊,甚至可以說,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
玄關的鞋架,方形的飯桌,牆上的掛畫……慢慢拚湊出一種要命的新鮮感。記憶的閘門一下子被打開,漸漸蠶食著她的定力。
“進去吧。”他說。
她躲過他探過來的手,轉過身背對著他,聲線有點不穩,“你如果想借此來證明我曾經多麼的可笑,恭喜,你已經達到目的了。”
剛抬腳,身後就傳來男人低迷的聲音,“歡歡,如果你執意認為我是在羞辱你,我也無話可說。但我把這棟樓買下不為別的,隻希望,能夠留住你的氣息。”
買了整棟樓!這究竟是癡情,還是嘲諷?
不可否認,她的心在這一瞬間,有了一絲動容,但也隻是瞬間。她閉了閉眼,轉頭的瞬間,已經恢複了淡漠的神情。
看著她無動於衷的模樣,夏宇洲的心髒像被一隻手狠狠攥緊,連呼吸都是痛的。
他苦笑了下,也明白這事不能操之過急,隻好默默轉移了話題,“給不給我都要這個機會。”
馬歡歡用力抿了唇,垂下頭,聲音淡的像一陣風,“夏宇洲,何必呢,求求你放過吧,就當是對我曾經的……補償。”
夏宇洲一雙眼睛死死的鎖著她,垂在身側的手握了握拳,仰頭看了看天花板,好半晌,才道:“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沒什麼可以跟你交換的。”
他聳肩,“不答應也無所謂,大不了把你困在這,不虧。”
“你在威脅我?”馬歡歡起極。
“沒有,隻是在談條件。你知道的,我是個商人,職業毛病。”
她沉吟不語。他則寸寸逼近,不動聲色地將她困在牆角處。他和她的影子交疊在一起,光影晃動,難舍難分。
她擰了眉,抬手抵住男人寬闊的胸膛,阻止對方的進一步入侵,權衡一番說:“你先提出來看看。”
他勾唇,像個滿載而歸的獵人。
“幫我治病。成功之後,我就不再打擾。”
“如果治不好呢?”
看他這個樣子,多半是心理問題。如果一直有心理阻礙,豈不是一輩子都得耗在他身上?
正如他所說,他是個商人,足夠精明,也足夠狡猾。
“那就看馬醫生的水平了,我相信,‘省二附院第一妙手’的名號不是白吹的。”
他就這麼盯著她,擺出一副不答應我就不放人的姿態,馬歡歡重重的呼了口氣,“好,我答應你,但是治療期間你不能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