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奮力推開他,彎腰嘶吼,“夏宇洲,你別說什麼保護之類的話,你愚弄我愚弄的還不夠嗎?”憋了這麼久,終是爆發,“你的保護就是給我帶來麻煩和羞辱,當年,也是這樣的雨夜,你知道我是怎麼過的嗎?因為你我和家裏弄到反目成仇地步,現在好了,我身敗名裂,舉目無親,一無所有了,你還想怎樣,算我求你了,給我留點餘地吧。”
她越說越激動,最後說到破音,淚流滿麵。她記不清已經有多久沒哭過了,自從那個雨夜,她就告訴自己,不要再哭,不要再為了這個男人哭。
可現在,她卻憋都憋不住。
“歡歡。”男人輕喚,聲音輕如羽毛,雙眸被蒙上一層厚重的塵埃,一片死灰,他已經無法形容自己的心究竟有多痛,馬歡歡的每一句話,都一刀一刀的砍在他心上。
他看著眼前這個讓她深愛入骨的女人,也是被他傷的最深的女人。
不顧她的掙紮,再次將她擁入懷中,緊緊的,仿佛一鬆開她就會消失一樣。
“混蛋,你個混蛋,為什麼還要回來,為什麼……”
馬歡歡掙紮著,對方卻紋絲不動,像座小山立在她跟前,身體緊繃,撐著傘為她遮風擋雨。
“放……放開我。”
他低沉卻溫柔,“不放,永遠不放。”
馬歡歡已經哭到幾乎窒息,由最初的放聲大哭到低低啜泣。
看著懷裏的小女人,夏宇洲後悔了,如果當初他不走,今天的一切都會不一樣。她說的對,都怪他,“歡歡,不哭,我心疼。”
聽到這話,她身子一抖。
忘了、不愛……她騙了他,騙了家人,騙了朋友,騙了所有人,到頭來,卻仍舊騙不了自己。
五年了,她沒有一刻忘記過去他,或者說,她從來就舍不得忘記。
盡管,那段記憶不堪回首。
頭忽然被小心捧起,緊接著一個灼熱的吻鋪天蓋地地印了下來。吻過唇角唇瓣,隨即探進嘴裏糾纏共舞。
也許是今夜的風雨交織在一起迷亂了她的心。她沒有抗拒,不管不顧的纏上他的,盡情釋放自己。
不知不覺,豎在頭頂的黑傘被大風吹走,像隻蝴蝶在暗夜裏蹁躚著。
“歡歡。”他輕喃,輕柔吻去她臉上混雜著淚水的雨水,如同在對待一個稀世珍寶。
“唔!”她打了個冷顫。
一聲輕呼立刻喚醒了他的忘情,意識到兩人正站在漂泊的大雨中。
“該死!”他忍不住低咒,這樣一淋小女人肯定感冒。
想到這裏,他立即抱起她朝十步開外的車走去。雨水浸濕了他的襯衫,貼在肌理分明的胸前。
這一次,她沒掙紮,而是順從的靠在他的臂彎,雙目微闔,睫毛纖長像個精致的木偶娃娃。
打開車門,他讓她平躺在後座,語氣小心而溫柔。從後座拿出一條幹毛巾,“你先擦一擦,我開車帶你去酒店換衣服。”他說:“你家離得太遠,酒店近一些。”
她點點頭,木訥的接過毛巾擦著頭上的雨水。
坐上駕駛位發動引擎,打開了空調。
這時,馬歡歡才抬眼看向渾身濕透的男人。在瞥見對方翹著的唇角時,心口不由自主地一顫,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感覺,連她自己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