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敲了，再敲一下，我就打電話給物業了。”
“歡歡，是我。”
她怔了下，然後三步並兩步開了門，驚訝道：“媽？”
曹月雅微微一笑，眼中盡是慈愛。
把母親迎進來後，她有些猶疑，“這麼晚了，你過來是有什麼事麼？”
母親表情有點酸澀和無奈，隨即恢複正常，“隻是來看看你呀，不歡迎？”
“歡迎歡迎，當然是歡迎的，隻是來的時間點有些不正常而已。”她想起剛剛馬蘇雲一番話，擔心道，“你是不是受他們欺負了？”
“沒有。”頃刻間，母親的臉色突然正了起來，一改往常柔弱模樣，“不過，歡歡，媽得跟你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很少見到表情如此嚴肅的母親，心髒咯噔一下，接口道：“什麼？”
“繼承權以及……家產。”
這天晚上母親和她說了很多，全是關於財產繼承問題。
究其原因，竟然是因為馬興言被查出心髒病。聽到這個消息時，馬歡歡是有那麼幾分震驚的，反觀母親倒是鎮靜許多。
她以為母親是因為還深愛著那個男人，才繼續留在他身邊的，可現在看來並不是。
“媽，你女兒我還有工作，還怕餓死麼？”
“等馬蘇雲母女奪了繼承權，你以為我們在a市還有立身之地？歡歡，你太天真了。”母親臉上，全是擔憂。
“母女？”她訝異道，“馬蘇雲她媽不是……”
母親一臉痛色，一改平時唯唯諾諾的模樣，帶著憤恨，“我也一直以為是這樣。然而，萬萬沒想到你爸瞞天過海的本領不小，竟在外麵給她弄了套別墅。要不是這次出事，我們還得被一輩子蒙在鼓裏！”
“他病了，我卻沒收到任何消息……她們是想好好在他麵前表現？”馬歡歡一臉不屑。
“你能明白就好，媽的後半生安生與否就看你爭不爭了。”
她沒接話，要是能選擇，她一定不會卷入狗血的繼承權爭奪戰中，其實，她從來就沒在意過那份財產，她有手有腳，能養活自己，何況她也實在不想跟馬蘇雲糾纏。
見她不語，母親眸光透著焦急，說：“除了爭奪，其實還有一法。”
“什麼？”她有氣無力。
“找個強有力的靠山，最好比馬家地位高上許多，這樣一來就可高枕無憂。”
馬歡歡能看得出來，母親真的被逼急了。見慣了對方溫柔微笑的模樣，她此刻隻覺得陌生，不由苦笑道：“您一定有人選了吧？”
“是的，就是江氏集團的獨子，江辰。那孩子我見過幾麵，人很不錯。他家生意雖然做得不大，但在a市也算是數得上的風流人物了。”
她默然，說不出現在是什麼心情。喉嚨幹幹的，拿起涼掉的牛奶一飲而盡。
“歡歡……”曹月雅看出了她的心情不佳，滿臉愧疚，正想說些什麼卻被她打斷。
“媽，我知道的，這事別無選擇。”
從她搬離馬家，這還是母親第一次到她這來。卻沒想到給了她這樣一個難題。夜已深，她躺在床上想到母親說的種種，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她一向樂觀堅信天無絕人之路，但此刻麵前似乎隻剩下兩條路，一是順著母親的安排往下走，二是離開a市另尋生路。
她不怕離開，隻是，放心不下母親，那是她必須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