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路路通對於費克斯的猜測(2 / 3)

十點鍾他們重新回到船上。費克斯也坐了一輛馬車盯著他們兜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現在他又不得不自己付上雇車的車費。

路路通在仰光號甲板上等著他們。他買了幾十個與普通蘋果一般大小的芒果。這種水果雖然有著深棕色的外皮,鮮紅色的裏皮,但中間的果肉卻是雪白色的。愛好食物的人把它往嘴裏一放真會感到極品的鮮美。路路通滿懷欣喜地將這些芒果送給艾娥達夫人,艾娥達親切地向他表示了感謝。

十一點鍾,仰光號將煤裝添好後,就駛離了新加坡的港口。過了幾小時,旅客已經無法再看見那些長著密茂的森林和隱藏著最美麗的猛虎的馬六甲的高山了。

新加坡與這個從中國海岸割出去的一小塊英國領地――香港,相距約有一千三百海裏。菲利亞·福克希望在六天的時間之內到達香港,以便可以趕上11月6日從那裏始發開往日本大商港橫濱的那一班客船。

乘坐仰光號的旅客多不勝數。很多的旅客都是在新加坡上的船,上船的人中有印度人、錫蘭人、中國人、馬來亞人和葡萄牙人,他們大多數都是選擇住在二等艙的旅客。

之前的天氣一直相當好,但是,隨著半圓的月亮在東方升起的時候,天氣卻變得糟糕了。海上巨浪滔天,海風也時常刮得很猛烈,不過還好的是風從東南方吹來,它對於仰光號的航行是十分有利的。當風向還比較有利於航行的時候,船長下令張起全部船帆。仰光號上配有雙桅船的裝備,它經常是架起前桅帆和兩個角帆航行。借助於海風和引擎的雙重動力,航行的速度大幅度地提高了。仰光號就這樣在急促、使人暈眩的海浪中,沿著安南和交趾支那的海岸飛速地前進著。(圖15)

船上絕大多數的旅客都由於船身不停地顛簸而暈船了。但是造成這種情況的主要原因卻不是海浪,而是應該歸咎於仰光號本身。

說實在話,這些在中國沿海航行的半島公司名下的輪船在船體構造方麵確實存在著嚴重的缺陷。它的結構對於空船和滿載這兩種情況下的排水量的比例計算得非常不精確,因此就無法經受得住海上的風浪。再者說它們底部不透水的密封水艙的容積也算不上是足夠大。用海船上的術語來形容就是“喝飽了”,所以基於這種情況,隻要船身再遭到幾個大浪頭的襲擊,它就不能再照原樣繼續航行了。若是要將這種船和法國的皇後號和柬埔寨號那些郵船來進行比較的話,即使不把引擎和蒸汽機的比較算在內,光單單是看船型號這點,也是差得很遠。與皇後號這一類法國郵船類似的船隻,按照工程師的計算,即使浸入艙底的海水重量與郵船本身的重量相等,也是不必擔心船會沉沒的。可是半島公司的船,從加爾各答號算起,加上高麗號,一直到仰光號為止,一旦船身浸入海水的重量達到船身重量的六分之一,船身就會立即沉入海底。

所以,一遇到壞天氣,海員們就得格外地小心。有時還必須收起大帆減慢速度行駛。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簡直是浪費時間。雖然福克先生並沒有為此表現出任何煩惱情緒,但是路路通卻早就急得坐立不安了。他埋怨船長,埋怨大副,埋怨公司,他甚至把船上所有的工作人員都罵了個遍。也許是因為他考慮到了賽維樂街他那個沒有關閉的煤氣爐子,每時每刻都在耗費著他自己的錢,所以才更顯得急躁不安。

“你們可真是十分著急的要到香港去嗎?”有一天費克斯問路路通。

“非常的著急。”路路通說。

“你覺得福克先生非常急於搭船去橫濱嗎?”

“就算說是十萬火急也毫不為過。”

“你現在還相信這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環球旅行嗎?”

“當然相信,難道您不相信嗎,費克斯先生?”

“我?我確實不相信這事兒。”

“鬼家夥!”路路通眨一眨眼笑著說。

這句話把費克斯弄得如同墮入在雲裏霧裏。他自己也不知道這一句話為什麼就會使他惶惶不安起來。難道這個法國人已經猜透了他的身份?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想才好。但是關於他的偵探身分,這個秘密也隻有他自己知道而已,路路通又從何而知呢?不過,依照路路通對他說話的神氣來看,顯然他肚子裏是有文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