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女生的存在堪比《X戰警》的變種人,憑借三寸不爛之舌和“我作故我在”的人生信條,在前方阻擊敵軍,在後方混淆視聽,讓討厭她的人加倍討厭卻不得不羨慕,讓喜歡她的人翻足了白眼卻怎麼也離不開,不費吹灰之力,占地為王。
李萱就是這麼一個姑娘,用一張嘴開天辟地,除非終極怪獸跪在她麵前求饒,否則絕不輕易拯救銀河係,因為嫌棄打打殺殺地弄髒衣服。
她的脾性,全仰仗背後有一個極品老媽。
年過半百,活得比十八歲的小女生還精致,每天衣服不重樣,出門必是大濃妝。萱媽年輕時是鎮上的鎮花,在當時那個年代,每天都能收到好幾封情書,那確實是漂亮到驚天動地,土財主、官二代、小文青都追過她,但最後卻跟了一個賣酒的私營戶。她說人這一輩子,其實就是一汪安靜的清泉,如果想弄點漣漪,自己就去當那枚石子。於是她婚後跟老公一起打拚酒業,三年時間自己開了個酒廠,在最風光的年頭,聽別人說開賓館賺錢,就貿然把酒廠賣了,自己拚人脈路數,買地建賓館。頭幾年生意還挺好,2003年遇到SARS之後,賓館就垮了,老公邁不過這個坎鬱鬱而終。她卻不氣餒,拎著當時隻有十幾歲的李萱從頭做酒去,中間過程之坎坷省略幾百字。現在她已經是某白酒的北方總代理,小男友從鮮肉模特到跨國公司年輕老總,各型各款,發出好人卡的次數甚至比李萱還多。
而李萱則成了名副其實的富二代,且還是個自帶背光頭頂隱形皇冠的女王富二代。
第一次失戀她給男友寫了兩千字的長郵件,把對方缺點標黑加粗,末尾不忘提醒一句“歡迎下個女友補充”。當然在她最難過的時候也哭過,但萱媽一句勸她就立刻愉快得像個彈力球蹦躂走了,萱媽說,“被郭德綱甩了哭個什麼勁,人吳彥祖還敢不敢娶你了?男人就該分為三六九等,你現在碰上的這些都是給你練手的。”與此類似的還有李萱高考發揮失常,去了個不太理想的傳媒大學,萱媽就說,“妞啊,什麼大學都要有人上是不是?”
於是李萱在大學四年一路披荊斬棘,德智體美全麵發展(主要是美),不給其他女生一點活路,當時在杭州唱花籃都能唱出一個自己的社團,成為校園神話的同時也付出了慘痛代價:沒有男生敢追她,形成了可持續發展的感情空窗。
好不容易挨到畢業散夥飯,菜還沒上大家已經喝高了,更有甚者,已經抱團哭了起來,其中有個矮個子男生紅著臉,端著酒杯慢慢挪到李萱麵前,正準備運氣表白的時候,她突然拍桌對著服務員就是一頓吼,“我們從坐下來到現在已經四十分鍾了吧,一個熱菜都沒上,你當我們是過來表演酗酒的啊?”
然後,成功把男同學嚇跑了。
再然後,畢業五年的李萱已經成了知名唱片公司的宣傳總監,每天精致地遊走在上海這座小資城市。第一次踏入上海,在外灘眺望遠處的東方明珠塔時,她浮躁的內心立刻得到和解,仿佛在前二十多年的苦海中掙紮遊走,就是為了尋覓這一座燈塔,自此,她洗心革麵,痛改前非,全神貫注地認真裝起來,一句話主謂賓必須帶英文單詞,一日兩餐(過午不食,若食必當誅之)必須講究營養均衡,每周必須做護理,每天微博上發的自拍必須得穿不同衣服出鏡(盡管為了省事基本都是雙休在家一次性拍完,儲備著每天發一張),朋友圈必須曬自己做的美食(樓下的餐廳叫的),諸多必須。就像有兩條平行的路,她在其中一條名為“作死”的路上走得特別體麵,另一條全是迎麵向她走來的男生,即便她擺手問好,都逃不過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個個成為錯過的命運。
二十七歲的李萱還沒嫁出去,準確來說,還沒談過一場超過三個月的戀愛。男人最怕的,就是在女人身上找不到存在感,李萱繼承萱媽的石子理論,給彼此生活激起千層浪,最後每個男人都帶著一身傷含恨離去。
為此,在感情史上奪得滿貫的萱媽沒少操心,很後悔教給女兒這套理論,因為別說郭德綱了,李萱的世界裏,吳彥祖都容不下。
她說女人沒有男人滋潤會更年期提前的,還說李萱公主病太嚴重,不過李萱倒是不在意,反擊說她從萱媽的肚子裏出來那刻,就已經進入更年期了,以及公主病是指窮人作大死,但她不是,盡管作,至少也是隻真金白銀的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