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她抬起頭,望著杜鵬程,解釋道:“你可不要多想,我並沒有把你當成工具,對你,我是真心實意的。”
杜鵬程淡然一笑,點點頭。
女人接著說:“他那個人吧,打年輕的時候就是幹部,曆練得心狠手辣,卻又善於偽裝,也很義氣,表麵上看是個很好的人,尤其是在老婆之外的女人身上,那一年,上頭為了照顧正科級幹部,把工作條件不好的家屬統一安排,調到行政事業單位去,本來就有我的一個名額,你猜怎麼著,最後調到地稅局的竟然是我那個好姐妹,也就是跟他暗地裏相好的那個女人,你說我能接受得了嗎?”
杜鵬程心中一沉,問:“也就是說,你們很久就不好了?”
“是啊,很久很久了。”
“那……那為什麼不離婚呢?”
女人歎息一聲,感傷地說:“你不是女人,不可能懂女人的心,大多數情況下,女人寧願自己受傷害,也不想影響到自己的孩子,哪怕一絲一毫的分擔。當然了,他也不想離,可他是為了自己的仕途,而不是為了別人,所以就混到了今天。”
杜鵬程哦了一聲,心裏很亂,卻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
他心裏感覺怪怪的,怎麼感覺從這個女人嘴裏說出來的邢豐朗,跟自己心目中的邢局長大相徑庭呢?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可哪一個更真?哪一個是假呢?
“當然了,我跟你說的這些,隻是表麵上事情,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內幕,等以後慢慢告訴你。”
見杜鵬程隻是雙目呆滯,麵無表情,話也不多說。女人端直了身子,拿起了自己的酒杯,抹一把眼淚,臉上瞬間掛滿了怡然的笑容,她說:“來,不說那些無聊的傷心事了,咱們喝酒,文人們不都說良宵苦短嘛,咱們好不容易聚到一塊,也別白白虛度了,就來他個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杜鵬程澀澀地笑一笑,舉起酒杯,跟女人輕輕一碰,昂頭灌了下去。
他突然想了一個念頭,那就是猛喝酒,把自己徹底灌醉,直到稀裏糊塗暈過去更好。
那樣以來,也好讓自己重生一回,灑灑脫脫做一回真男人。
雖然此時此刻,美女擁懷而坐,麵前又擺滿了美味佳肴,但杜鵬程的精神卻一直處於緊張慌亂之中,究其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她是局長的女人,是自己頂頭上司合法妻子。
但他又不忍,也不舍就此離開。
況且這個魅力十足的女人已經敞開心扉,把一個真實的自我,毫無保留地呈現給了自己。
此時若是逃離,無異於要了她的性命。
“想什麼呢?”女人嬌滴滴問一聲。
“沒……沒啥,來喝酒,幹一杯!”杜鵬程這一次主動舉起了酒杯,輕輕碰一碰,然後一飲而盡。
兩個人又一連幹了幾杯,看上去都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女人雖然已是人麵桃花,但卻表現得理智清醒,她望著杜鵬程,平靜地說:“不喝了,喝多了會傷身子的。”
杜鵬程點了點頭,默默地收起了杯子,醉態可鞠坐在那兒,不時衝著女人傻傻一笑。
“悶狼……老……老杜,今夜裏,你敢留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