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握,之前所有的猜忌與不快便蕩然無存了,彼此禮讓客套著,圍坐到了飯桌前。
更讓杜鵬程欣慰的是,朱來富竟然讓杜鵬程坐到了主賓的位置上,並鄭重地對著其他人介紹說:“這位是杜局長,咱們鹿垸市響當當的一支筆,才華橫溢,前途無量,不是我等所能比擬呢!”
杜鵬程一聽,竟慌亂起來,結結巴巴地糾正道:“不……不……不是的,朱總,隻是個普普通通的機關工作人員。”
坐在杜鵬程身邊的張茉莉笑得滿臉開花,在老公後背上輕拍了一把,爽快地說道:“啥局長不局長的,那些都是虛的,介紹一下,我老公,姓杜,杜鵬程同誌!”
“嗨,我說張茉莉,你們兩口子也用不著謙虛,我敢打包票,不出三年,老杜一準是個副廳級,這還是低估,你們服不服?”朱來富正眼望著張茉莉,一本正經地說。
杜鵬程覺得朱總的奉承有些過頭了,擺擺手,製止道:“朱總,您過獎了,話可不能那麼說,犯忌呢,傳出去不好的。”
朱來富偏來勁了,他仰起頭,瞅著天棚吊燈,翻了一陣子白眼,然後蹙起眉,直直瞅著杜鵬程的臉,細細端詳了一陣子,然後煞有介事地說:“杜兄,有些話,今天這種場合不適宜說,不過吧,我先把話撂在這兒,要是三年內,你升不到廳級,我把家產分給你一半!”
杜鵬程心裏嘩然一震,飄飄然起來,難道這朱總朱來富還是個未卜先知高人?卻極力裝出一份鎮靜自若的神情來,笑吟地說:“朱總你可真逗,盡那我說笑了。”
朱來富認真地說:“一點都不是說笑,你相信我。”
坐在朱總對麵的一個年輕人插話說:“杜局長,朱總不是在跟您開玩笑,對於相術,他還是很有造詣的,特別是《五行相術》以及《推背圖》都是精讀細品的,占卜之事,不說百分百應驗,最起碼也是八九不離十。”
果然如此,杜鵬程心裏翻湧不止,笑著說:“朱總的學問我倒是不懷疑,隻是用在我這兒,怕就不靈了,因為我吧,吃幾兩幹飯,心裏還是有數的。”
坐在朱總左側的一個長相富態,雍容華貴,看上去頗有幾分姿色的女人衝著朱來富,直剌剌地說:“老朱啊,你隻是含糊其辭的說,誰能信服呢?真有那個能耐,你說出個一二三來呀。”
聽話音,杜鵬程心裏就明白了,她一定是朱來富的原配夫人,要不然說話不會那麼粗聲大氣。
剛想搭話,朱來富卻又說開了,他說:“那好,我就講給你們聽一聽,也好以後做個驗證。”
說著,轉身朝向了杜鵬程,一雙炯亮的眼睛溜溜轉動著,一本正經地說:“你們看,杜局長天庭飽滿,生就注定吃官飯,再配以地閣方圓,必掌大權。占了這兩樣還不夠,再配以頭圓、眼大、雙眉濃,伏樨骨直插天庭中,那就更了不得了。還有更了不起的,那就是他的天庭,飽滿陡立,兩耳貼腦,俏翹眉稍,你們再留意他的兩邊嘴角,彎月上挑,鼻直口方,毫無偏斜……這一切的一切,都天生注定官運亨通,隻要不遇克星,熬到‘皇宮’都有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