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是“叫獸”,深諳欲速則不達的道理,這話體現在男女之情上,尤為突出。
在男人有了暗示,或者明示之後,如果沒有得到女人的回應,那就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但欲念同樣是一隻咬人的小獸,就像此時的何紳,他已經被咬噬肝腸滴血,心慌意亂。
掙紮一陣,他突然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要主動出擊,萬萬不可坐失良機,這個夜晚至關重要,一旦錯過,將成為後麵三分之一輩子的遺憾……
想到這些,他大著膽子,硬起了頭皮,抬起了自己的左手,猛然搭在了沈佳奕溫潤的肩頭上。
雖然沈佳奕觸電一般哆嗦了一下,但她沒有拒絕,臉上依然還是那種漠然的表情。
嗖的一下,杜鵬程的心裏一陣冰涼,像是一把鋒利的刺刀猛然刺了進去,鮮活的血隱隱流了出來……
恰在此時,蠟燭就要燃盡了,燭淚滑落似血滴,無聲地灑在了修飾華美的蛋糕上,發出吱吱的微音。
何紳終於收到了啟程的信號,激動滿臉緋紅,渾身直哆嗦,他摟緊沈佳奕的肩頭,身體前傾,慢慢地貼了過去。
他望著沈佳奕美麗的臉蛋,見她沒有絲毫掙脫的跡象,才橫下心,急不可耐地一把擁住了她,讓沈佳奕的頭緊貼在了自己胸前。
他伏下來,貪婪地親吻著一頭烏亮漆黑的頭發,呼吸急促,滾燙的臉頰在發絲上遊走廝磨。
一股清幽的香氣撲麵而來,瞬間溢滿了鼻腔,充斥了肺腑,渾身每一根神經止不住燃燒起來。
杜鵬程幾乎跳了起來,喋喋不休地暗罵著:何紳,我靠你個姥姥的!你放開……放開她……
他絕望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咒罵、呐喊……
但一切都無濟於事,這時候的杜鵬程,就像是中了魔法一般,不但發不出聲,連身子也失去了知覺,半點都動彈不得。
突然,沈佳奕掙脫了他的束縛,坐直身體,理一把蓬亂的頭發,伸手端起了酒杯,把所剩的半杯紅酒飲了下去。
然後,轉過身,望著殘燭下何紳那張扭曲醜陋的臉,弄出一副嬌柔的腔調說:“你把蠟燭吹滅了吧。”
沈佳奕,你不能……不能啊!千萬不要再往前跨一步,你怎麼能這樣做呢?難道你忘記了我們似火的纏綿?難道你把我們的山盟海誓拋在了一邊?我們愛也真,我們的情也純呢!沈佳奕,那所有的一切一切,你可一定要好好珍惜啊!佳奕……沈佳奕你三思而後行啊……
杜鵬程在心裏撕裂地呐喊著,規勸著。
而這一切,對於沈佳奕來說,恍若隔世,她絲毫都聽不到。
何紳欣喜若狂,因為他已經得到了默許,受到了鼓舞,大幅度俯下身,鼓起了腮幫,朝著即將燃盡的蠟燭猛吹了一口。
“噗”的一聲,氣流聲誇張地大,但蛋糕上麵仍有兩根蠟燭亮著,躥跳著挑釁一般。
沈佳奕趕忙幫著補吹了一口,眼前霎時漆黑一片,她心裏也隨之陰沉了許多——是啊,他畢竟老了,已經到了年老色衰,暮氣沉沉的歲月,竟然連吹滅蠟燭的氣息都不足了。
何紳急不可耐地把沈佳奕摟在懷裏,摟得很緊,唯恐她溜掉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