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厲家人天生都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最後“討回公道”幾個字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一時間連辛願自己都覺得心髒突然停頓了一下。
原來,這就是有人保護的感覺。
將近三十年,辛願早已經習慣於自己承擔起一切,哥哥的醫藥費,弟弟的學費,一地雞毛的辛家,還有她失敗的不能再失敗的婚姻。
仿佛一個一直在拉車的老馬,身體都已經習慣於每天疲憊的奔跑,有一天突然坐上了馬車,喜悅有的,更多的是感慨。
遲來了二十多年的父愛母愛,終於在這一刻才有了最真切的感受。
這世界上,也就隻有父母對子女的愛,才最是堅不可摧的吧?
“Echo,你怎麼哭啦?”梁思思小聲在旁邊提醒她,抽出一張紙巾幫她擦臉。
辛願摸了摸臉,這才發覺滿臉都已經是水澤。
“沒事,我自己來。”
從梁思思手裏接過紙巾,草草擦了一臉的淚水,辛願深吸一口氣,繼續專注著會場上的一舉一動。
整個公司都已經知道辛願和厲南城的關係,現在她又懷了孕,連老厲總現在都是這麼硬氣的護著,眾多女員工都不由得向她投來羨慕的眼光。
丈夫多金又帥氣,對她寵愛有加,就連夫家的長輩都已經這麼大陣仗的宣告她的重要性了 ,以後她的日子肯定是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辛願大概能猜到一些這些豔羨的目光從所包含的寓意,可是生活其實就隻是冰山一角,大家都隻看到了她現在的風光,卻不知道過去的那麼多年,她一個人在沼澤裏麵掙紮了多久,費勁了全身力氣,也隻是僅僅求一個活著而已。
厲振輝深沉的聲音依舊回蕩在整個會議室裏:“今天我專門召集大家,在會場上說這個事情,就是希望某些人心裏能有點數,也明白Echo對於我,對於整個厲家的意義。如果想明白了,自己來找我卸了職位,那麼年底的分紅還是依然會雷打不動的劃入你們的賬戶,還有我個人再追加的百分之五的增值部分。但是如果這個人還是拎不清,那我就隻能用自己的辦法來處理這件事了,到時候撕破了臉,大家不要怪我不念著大家多年的功勞,把事情做絕。”
霍董事這會子聽了厲振輝話,心裏頭也琢磨出來一點味兒來。
聽說老厲總回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在公司也出現過幾次,不過都沒有表明身份,大家都隻當他是新的合作夥伴而已,隻有他們幾個有些資曆的,能從眉眼輪廓中認出來這就是厲南城的父親。
之前也聽說過老厲總要回來公司,可是厲南城這些年把公司經營的風生水起,老厲總回來或許也隻是一個過場而已,畢竟實權都是掌握在厲南城的手上,雖然是父子,但是如果他不放權,沒有人能從他手裏把厲氏集團拿走。